林绪告诉付竞,吃了他剥的鸡蛋,就要听他的话,如果再想着退缩,林学长就会不高兴。
林学长不高兴了,小付就得挨揍。
付竞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扇过屁股,除了林绪。年轻的时候也是。只不过年轻的时候他是穿着裤子挨揍,不疼不痒。现在不一样,现在挨治,又疼又爽。
付竞没怎么跟人亲密接触过,在家里,他爹从他记事起就没再亲过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宿舍里,他连换衣服都是自己蒙着被子里,躲被窝里换,要不就是把床单盖蚊帐上,冯道秦山几个老流氓,穿裤|衩子挺着枪|杆子,大摇大摆的走在楼道里都不嫌害臊,他受不了,也不喜欢他们几个光着膀子靠近他。
林绪以前喜欢抱他,揽他的肩,并肩走路时,也总会用手背轻碰他的手。
他心里是愿意多跟林绪接触的,可他的身体却会条件反射的挣扎。
有时候俩人离得近了,林绪会不着痕迹把手绕到他身后,伸进他的衣服里,厚掌摩挲着他的脊背,轻抚他的胸膛,当指尖绕到他的腰下,那种感觉比挠痒痒还磨得人难受,他又臊又痒又害怕,躲得太快太急就会忍不住喊出声。
林绪也会尴尬,就习惯性的扇他两下屁股,笑着说:“这里rou厚,不痒。”
以前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现在,已经熟悉一遍流程了的付大爷,瞄着在家里穿着睡衣走来走去的林绪,越想,就越觉得当时是真丢脸。
“我都不嫌丢脸,你有什么好丢脸的?”林绪从冰箱里拿了点儿梨,瞟他一眼,然后低头挽起袖子,拿了个单人小锅,准备切梨煮水。
付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烟民的,抽烟抽得太猛,嘴唇干燥,说话烟嗓音,沙哑低沉,喉咙也像是烟管子,格外突出的喉结被卡在里面,让人特别想给他灌点水滋润滋润。
“难为你坚持不懈这么多次,”付竞抱着臂,靠在厨房门口瞧着他,眼神同情:“一次都没成功。”
“这回不就成功了吗,”林绪也笑了,把切好的梨块放锅里,接水盖盖儿插电坐锅,手底下清理着案板,说:“这种事没什么技巧,脸皮厚点就可以了。”
“受教了,”付竞乐了几声,扯过旁边的餐巾盒,给林绪递了几张纸巾擦手,说:“这种小锅十五分钟左右就能熟,我在家煮一个人的饭就在这里头煮,连碗都省得刷了。”
“喝着不烫吗?”林绪低下身,把刚才的冰糖放回橱柜子里,又从里面拿了两个大碗放桌上:“我还是觉得用碗比较好。”
“两个人得用碗啊,”付竞清了清嗓子,叼了根儿烟点上,点火的时候,突然又抬头看林绪,问:“你洁癖了?”
“这算什么洁癖,”林绪哭笑不得:“是叫你别这么懒,用锅吃饭太烫嘴。”
付竞挠了下头,吐了口烟,笑了笑:“行吧,你老这么白白净净的,我就老觉得你还是有洁癖。”
林绪笑道:“那我等哪天太阳出来了,去外面多转两圈把自己晒黑好了。”
“那可使不得,”付竞摇头笑:“我可没那意思,你这肤白嫩滑的,要像我这样晒黑了多可惜。”
“想白吗,”林绪笑:“我有认识的美容师,回头叫他给你配个方案,你照着他的方案去做,差不多半年就能改善过来。”
“省省吧,”付竞抽了口烟,笑笑:“我就是当糙人的命。”
“少抽点烟,”锅盖开始扑腾了,林绪过去看锅,回头说了句:“有烟瘾不是什么好事。”
付竞在缭绕烟雾里眯了眯眼,视线掠过那人松垮领口里白皙的脖颈,沉眸盯着正在倒梨水的人,说:“都说是瘾了,能轻易戒掉的话,就不叫瘾了。”
“说的也是,那你少抽点儿,”林绪擦干净了锅,端两碗梨水放到付竞面前,转身过去洗锅:“都是你的,今天得喝完了,给你降降火。”
“嗯,”付竞深吸一口气,紧闭了闭眼,掐灭了烟扔到垃圾桶里,拨拉过碗端去客厅:“是该降降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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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绪的秘书给传了几份文件过来,说下面的人都回了公司,已经开始忙的团团转了,这几份儿合同没法拖,需要他做一下紧急处理。
调假期有一个不好处,就是哪怕自己在休息,只要自己的同事属下在忙,公司内部在不停运转,那该林绪处理的,还是得让他自己处理。休假也不行。
秘书打电话说再三抱歉,林绪也不好说什么,带电脑出门是他从业多年的习惯,处理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给人发过去几条指令,然后抱着电脑,窝在客厅沙发上,一页页的开始看资料。
之所以在客厅而不是书房,是因为付竞也有一个窝沙发上写稿子的习惯,今天天Yin,小毯子让给林绪盖膝盖了,付竞煮了点茶叶水放桌上,回屋拿了习惯穿的露絮大军衣搭自己身上,跟林绪一人占一头沙发,啪啪打字,不时瞄两眼对面的人。
同样都是工作,付竞辞职后在家光待着,懒散惯了,写东西没灵感就忍不住烦躁,然后叼根烟抽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