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送进来吧。”邵逸风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虞竹笑耐着性子问,但语气中还是带着些恼火。
“我叫了客房服务,都下午四点多了,你不饿么?”
“什么?”虞竹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邵逸风从床上拉起来,一时间没找到他的拖鞋在哪,就直接把人抱起来,走到了套房里的餐桌边把人放下。
紧接着就有服务人员推着餐桌进来,在桌上布下餐盘,都是些清淡的,看样子都是为了虞竹笑点的。
原本虞竹笑是没有什么胃口的,可奈何桌上的香菇鸡丝粥的清香实在诱人,一时竟然真的有些饿了,他疑惑不解地看着邵逸风,但邵逸风倒是没怎么看他,而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虞竹笑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粥,似乎是在思索,几个呼吸之后肩膀放松了下来,伸出手端起了摆放在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碗里的粥,脖子俯下一个矜持的弧度,慢慢地抿了一口。
他尝了尝味道似乎还不错,粥被炖得绵软细腻,香菇鸡丝不失鲜美,连温度都是刚刚好的,顺着食道,一路温热地滑进空荡荡快要发出抗议的胃里。
邵逸风高贵又优雅,但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自己餐前的都吃完了,结果一看对面的虞竹笑,还在慢吞吞地吃着一碗粥。
邵逸风不知道虞竹笑喜欢吃什么,为着不出错没整什么花里胡哨的,点了份比较保守的中式早餐,另外还点了些水煮蛋、果汁、 华夫饼……虽然只是一份简单的早餐但却琳琅地铺了一整个桌面。不过看样子虞竹笑其他的一样没动,只单单就吃着一碗粥,连一旁的几碗配餐都没有动过。
邵逸风心里默默啧了一声:挑食。
虞竹笑吃饭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嘴里的一口都得嚼好几下,仿佛要把每粒米饭都给咀嚼干净,然后矜持地滚动一下喉结咽下去,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吃相干净斯文。
邵逸风吃完了只剩下两件事可做:刷刷手机,和盯着虞竹笑看。
他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顿饭吃了许久,深冬的白昼尤其短暂,没一会儿天便暗了下来,房间的灯光随即亮起,但好像是设计好了似的,没有亮如白昼,而是温和的壁灯与顶层光圈。
他不禁在心里暗道一声真会设计,就这氛围,点两根蜡烛插几朵花,再叫一个小提琴手,分分钟上升到烛光晚餐的级别。
邵逸风的目光赤裸且不带掩饰,一桌之隔的虞竹笑当然能感受到,他终于放下了勺子,邵逸风看了眼他的碗,里面还剩下不少不知道是因为粥多还是饭量小。
“你这就吃完了?”邵逸风发出质疑。
虞竹笑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解他的质疑,不过也许是因为饱餐后心情舒适,虞竹笑见邵逸风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就当作是没听见,拿过摆放在一旁的shi巾擦了擦嘴,放下后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急什么,这是会馆又不是我的私人住宅,我还能囚禁你不成?”邵逸风看着他说。
囚禁一词让虞竹笑放在桌下的手指动了动,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到底……”
“陪我过新年吧。”没等虞竹笑说完,邵逸风就突然开口。
“什么?”虞竹笑第一秒还没回过神来,但隔了几秒又好像是明白了,他一下子仿佛被定住了似的,一双眼睛里突然复杂的神情让邵逸风都看不懂,最后他偏过了头,连声音都是往下沉的:“我不过新年。”
那语气就像是一个在闹脾气的小孩,说的话好像是:我不去,我不玩或者是我不吃。
邵逸风觉得虞竹笑这下又是在跟自己唱反调,后来前面的询问就像是一句摆设,邵逸风还是没有让虞竹笑离开,把虞竹笑推进浴室洗澡,又一通吩咐让人拿来了换洗的衣服。
一顿折腾好后天已经全黑了,邵逸风带着他出去,要开车的时候虞竹笑想要坐进驾驶室,但却被邵逸风抢过了钥匙,虞竹笑当下就明白了自己又被他骗了,气呼呼地想要拉开后座的门,结果被邵逸风推搡着关进了副驾驶。
虞竹笑想要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邵逸风坐进了驾驶室,探过来想要帮虞竹笑把安全带系上,却被虞竹笑一把推开:“你要干什么?”
邵逸风的好脾气显然已经被虞竹笑磨没了,面色不愉,甚至令人感觉充满了危险:“你想我干什么?”
在虞竹笑脸色发白愣怔的空档邵逸风探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上,系的时候两人靠得极近,虞竹笑的身体竭力地往后靠,但脖子上的肌肤还是能够接触到邵逸风呼吸时的气息,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一路上虞竹笑都别过脸没有和驾驶座的人说半句话,他看着车窗外,临近新年,又是大晚上,城市的街道上寥寥几辆车,连行人都很少看到,入眼的全是一闪而过又绚丽的色彩——路边的建筑亮着霓虹,连绿植都是张灯结彩的,阖家团圆的日子,所有的人这会儿都应该在家里吃着团圆饭。
不知道邵逸风要开去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