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印月努力思索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未曾,他穿着夜行衣,又以布巾遮掩面容,身上也是一寸皮肤都没有露出来过,不知楼主何出此问?”
男人叹了一声:“只因我在与那盗取了斩霜刀的刀客过招之时,曾在他胸口处发现了红莲印记。”
一直以来,只在傀儡身上才出现的红莲印记。
对此,印更弦颇为不解:“可是红莲印记......这代表了什么?”
应千歧遂将贺陆离与明火阁一事详细告知于他:“......所以我才怀疑他们盗走神兵恩赐台的象征兵器,恐怕也是另有目的。说起来,之前斩霜刀将神兵恩赐台冰封起来的时候,印台主你们在内中都没有任何察觉吗?”
被他这么一说,印更弦显然有些不自然:“咳,近来我们多在为神兵恩赐台第二次开放之日做准备,故而就睡得比较沉了点。而且斩霜刀既是神兵,便能够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想来也很难令人发现不对劲吧。”
也好在应千歧及时将神秘刀客制住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爹,”此时印月终于想起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不知爹为何如此着急让孩儿回转?之前我在路上还担忧是否是神兵恩赐台出了什么大事。”
闻言,印更弦愣了一下,这才爽朗笑道:“怪爹不好,没有讲清楚,其实并非是神兵恩赐台出了什么事,而是马上就要到第二轮的择主之日了,我才想让你回来帮忙主持一下。”
原来如此。印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不由得有些埋怨:“爹,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吗?”
“抱歉抱歉。”印更弦又对应千歧道:“既然来都来了,应楼主也留下来一起参与如何?”
见神兵恩赐台并没有当真出什么事,想到生死未卜的池兰,应千歧亦不想多留,便拒绝了:“多谢印台主好意,但应某实是有要事在身,可能无法停留,因为还有一位少侠在等着我前去营救。”
多待一天,池兰的危险就多一分。
而印更弦在听他提到少侠这两个字时,神色却骤然一变,立刻匆匆起身取来了一支羽箭,并将之呈给应千歧看。
“应楼主,不知你所说的少侠一事,可与这根箭有关?”
在看到羽箭的第一眼,应千歧的心就重重跳了一下。
这根平平无奇的箭十分眼熟,他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箭头上还携带着一小片布。
纯白底色上隐隐浮现出卷云暗纹,除了神晖宗弟子服以外,很难在市面上找到与之相同的布料。
“池兰......”男人也在瞬间就将那根羽箭认出来了。
之前在武林盟里,贺陆离给他传达任务时用的也是这种箭。
沙如雪立刻就想到了霓绮罗,“师叔,这算是什么意思?”
将带着池兰衣服布料的羽箭留在神兵恩赐台,霓绮罗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应千歧深呼吸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也许,她的目的便是要我们留在这里。”
印更弦此时也不满道:“又是抓人又是偷刀,莫非那个妖女是准备针对我们神兵恩赐台了?”
男人只能带着歉意道:“印台主,十分抱歉,没想到此回又给你们惹来了无妄之灾。”
“应楼主不必自责,共抗魔教,本就是我们武林中人的职责所在。更何况这件事又牵扯到了神兵恩赐台的象征兵器,我也注定无法脱去干系。”见他愧疚,印更弦也叹了一口气。
他又转向自己的儿子道:“月儿,带应楼主和这位少侠去房间休息吧。你们赶路也累了一天,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继续商议。”
印月应了一声,遂带着两人来到了客房。
“楼主,沙少侠,你们今夜就安心休息吧,我会让父亲加强警戒的。”青年说完后就带上了门,不知为何,他也没有让应千歧和沙如雪分开住。
刚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沙如雪就再也忍不住,冷得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还在不停瑟瑟发抖。应千歧见状,连忙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只觉一片冰凉,白皙掌中甚至还浮现出了冻伤的痕迹。
想必是他方才夺刀之时被斩霜刀伤到的地方。男人看了便轻叹一声:“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让印台主拿药过来。”
沙如雪却摇摇头:“不必麻烦了,师叔,只要你握着我的手我就不疼啦。”
其实被伤到的地方没有一刻停止过疼痛,那股寒气似乎也仍在执着地往体内深入,让他只觉就连五脏六腑也都要被冻住。
可是......应千歧的手就像是最好的伤药,当他一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疼痛与寒冷几乎就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心满意足地与男人十指紧扣,青年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抖得厉害,应千歧就已单手除了外衫,然后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斩霜刀的寒气非比寻常,如果不尽快将之排出的话,身体到了最后就会被冻僵。”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