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锐利剑气突然之间疾射而来,黑衣人倒是反应极快,急急便旋身拉过印月挡在了自己面前,同时赤殊剑也随即挥出。然而两相躲避之下,他还是没能逃开剑气的追击,印月鬓边一缕发丝飘落的同时,身后也传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
“窃取他人佩剑实为不齿,还望阁下能将赤殊归还,否则应千歧也只能以阁下的头颅作为凭证,送给贺陆离好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白发男人一身磊落,缓步而来。他周身气息冷硬如铁,目光也仿佛冰霜雪剑,只要看一眼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遮面布巾已被方才的剑气撕碎,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中年男子面目,以及脖子后面若隐若现的红莲图腾。神秘人索性也不再掩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如此态度,看来应楼主是不想得知自己家人被害的真相了。”
闻言,应千歧眼神一暗,盘旋不息的剑气即刻聚拢在了身侧。
僵持半晌,中年男子还是率先败下阵来,推了推印月道:“若想要印少主平安无事,就拿出流红异铁修补好赤殊剑。”
一直没有言语的印月终于在此时道:“前辈,如果前辈为难的话,那便不必答应他。”
应千歧皱了皱眉,目光在他已被割出了血痕的白净脖颈上停留了片刻,也沉声道:“我答应你,先放了他。只是要修补赤殊而已,你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得了他的保证,中年男子这才松了口气:“应楼主一诺千金,自然不会食言,我们也只是想求个心安罢了。但这位小兄弟暂时还不能走,等文殊雨的弟子修补好赤殊剑后,我自会放他。”
贺陆离究竟为何要执着于修补好赤殊剑......?他就不怕自己重得佩剑之后实力大增,转头又杀向他的老巢吗?应千歧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逻辑,干脆选择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补好赤殊剑?”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述他人的遭遇一般,“当年的应楼主何其威风,一柄赤殊剑在手,不仅杀遍魔剑教三千余教众,更是以天下难得的极招砍去了教主贺陆离的头颅。只可惜赤殊剑无法承受应楼主这一招的极致威力,从中崩裂断成了两截,而后便下落不明。而应楼主身陷至亲与挚友相继离世的悲痛,也没有心思将断裂的佩剑找回。”
“若无阁主好心替你拾回赤殊剑,应楼主往后余生恐怕就要做那失剑之人了。”
应千歧已经不愿再与他废话,“当年大战过后是我心力交瘁,没有余力再去找寻失落的佩剑,但也不用贺陆离多此一举。”
那中年男子却只是笑:“并非多此一举,只因失了佩剑,应楼主之功体便无法发挥完全,教主既然要与应楼主做个了结,就必然要公平合理,岂有让应楼主赤手空拳接受挑战的道理呢?”
他也不在乎手中的赤殊剑了,随意就将之抛到了池英面前的地上,只用二指聚气钳制着印月:“小兄弟,接下来可就要麻烦你了。”
望了眼印月,又回头与应千歧短暂对视,池英深呼吸了一下,郑重地将赤殊剑捧在了手里。
“印少侠,不知神兵恩赐台可有锻造之炉?”
印月点了点头:“有,我可带你前往。”
接触到池英的目光后,中年男子也微一颔首,便领着印月往藏器阁外走去。
应千歧一行人则跟随其后,一路上也不闻任何声息,仿佛此时此刻的神兵恩赐台内只有他们几人了。
沙如雪忍不住小声问道:“应大哥,怎么我们在藏器阁里闹得这么大,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出来查探情况呢?”
“我也觉得怪异,”郁律秋也道,“至少之前那五个守卫就莫名消失了。”
男人没有言语,眼中也是一片忧色。
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神兵恩赐台也发生血案的话,他必定无法承受。
第56章
印月将他们带进锻造室里的时候, 众人赫然于内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爹?!”焦急地望着手脚被缚、被迫倚靠在剑炉旁的人,这一幕令印月十分难以置信,“爹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应千歧与几位小辈,印更弦显然颇为狼狈,只能长话短说:“我无妨,只是不慎中了jian人的诡计,所以才会被他们以软筋散放倒了。月儿,应楼主,你们大家都没事吧?”
将下意识想要靠近自己父亲的印月往回拉了拉,又威胁似的加重了指间剑气的压迫,中年男子这才假惺惺地出声道:“印台主,多有得罪,实在抱歉。神兵恩赐台的其余人只是被我迷晕了,我本也不欲这样无礼,但为了不使变数毁了全盘计划,只好再让令郎配合一下了。”
印更弦面有愠色,也只得忍下怒气冷冷道:“阁下倒也不必如此巧言令色,请直接将你之目的说出来吧。”
中年男子没出声,反倒是应千歧先语带愧疚地开了口:“印台主,十分抱歉,但此人原是冲我来的。”
闻言,印更弦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