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边恕蹭了蹭贺玄的脖颈,无意识哼哼两声,把贺玄吓得不敢动弹,待边恕又睡的安稳下来,贺玄才迈步上楼,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静静望着边恕的睡颜,贺玄受到蛊惑一般俯身,双唇悬在对方额头上方一厘米处,却没有落下去。
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声声“贺二叔”和点到为止的礼节就能让他略微失控。
怎么能让边恕陪他玩这种游戏呢,明明他知道边恕不会属于边家那种地方,更不会属于他,岁月流逝多久边恕就会一点一滴远离他多少,直到余生七老八十再见,能得一声“贺玄哥哥”就不错了。
贺珍珍扒着虚掩的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用气声说:“哥,叔婶都在找你下去,我替你和他们说一声?”
“不用,我马上出去。”贺玄摇摇头,边恕吃了药,他过会儿再上来给边恕测体温。
贺玄爸妈请了不少同宗亲戚过来玩,整个二楼热热闹闹弥漫着年味,走到楼梯口贺玄停下来,调整情绪。
贺珍珍转头,看见她哥脸色不对,吓了一跳:“哥,二嫂病厉害了?”
“别叫他二嫂。”贺玄语气艰涩,“不会是你二嫂的。”
“……哥?”贺珍珍看得出她哥现在很难受,没看见过她哥这样,忍不住鼻子一酸,,“我以为,你这次,要追人家……”
贺玄垂眼不答,眼神一片空茫,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碎。
贺珍珍慌了,她拉着她二哥在楼梯上坐下。
“哥,那,边恕是个什么样的人?”贺珍珍从小在市里长大,对老家的事情不太了解。
她挽住她哥的胳膊,试图给贺玄点依靠。
“很聪明又爱学习,每次都考第一名,学校的优秀学生栏会贴他的照片……”
“任教老师喝醉了也要跟别人炫耀,边恕是他带学生几十年,最聪明也最努力的那一个,前途光明璀璨……”
“我还以为他考学走了,清华北大,北京挺好的……”
“边恕其实没那么乖,我见过他和别人打架,脱了校服挺疯的,一出巷子穿上干干净净的校服,笑着跟你打招呼谁都以为他是个乖宝宝,看不出来吧?”
……
几步之遥,隔着一扇门,贺玄带着骄傲又心酸的语气跟贺珍珍讲他知道的边恕,他和这样的边恕怎么可能呢?
他们要过的是两种人生,几年后边恕西装革履穿梭在一线城市商业中心中叱咤风云,他,大概身上还是甩不掉那些刺鼻的零件味道。
贺珍珍听了两句就开始掉眼泪,用纸巾堵着鼻子泪眼汪汪地问她哥:“哥,你当年为啥是个学渣啊?你学习好点就好了。”
贺玄不理她,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学渣,这样见边恕的时候大概会多一点理直气壮。
“哥,把边恕的照片给我看看。别抠门,我知道你有,别忘了两年前我是怎么发现的!”贺珍珍鼻子里塞了两条长长的卫生纸,伸手掏贺玄的口袋。
贺玄从容地把手机递给她,寥寥无几的照片几乎都是边恕。
贺珍珍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哭的比谁都厉害还要安慰她哥:“哥,你换个角度想,你有钱,你高中就有钱,你是咱家最有钱的……哇呜。”说着她伤心的没憋住,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失恋了。
第4章 学习人
边恕沉沉睡了一觉,翌日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睁开眼是陌生的房间。
“醒了?”睡在外侧的贺玄警觉地睁开眼,自然地抬手感受边恕额头的温度,“不烧了。大家昨天闹到凌晨,现在恐怕都没起床,洗过脸我带你吃早饭。”
说着贺玄从床上下来,背对着边恕换衣服。昨天晚上跟贺珍珍的坦白什么都改变不了,太阳照常升起,他与边恕的距离不能多靠近一分。
边恕坐靠在床头,视线顺着贺玄背部肩头的肌rou一路向下,落在对方Jing窄的后腰上。他觉得贺玄对他好的过分,不仅照顾他,还给他换了衣服。
昨天夜里边恕发了一身汗,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来闻起来味道也不好,边恕难以想象贺玄就这么照顾了他一夜。
贺家人口多,盖房时三楼的卧室都改了单独的卫生间。边恕跟贺玄道声谢,一脚踏入卫生间时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很难说是什么感觉,就像贺玄一直一直在关注着他,细枝末节的小事对方都郑重放在心上。
卫生间里摆着双份的毛巾和牙刷,其中一份是崭新的,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贺玄哥哥,新的毛巾和牙刷是为我准备的吗?”边恕略有所思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刻意多问一句。
贺玄走过来撑着卫生间的门框,发丝凌乱:“对,都是给你的。想洗澡的话东西在上面的柜子,你看着用,我等你。”他把卫生间的门带上,去二楼的卫生间洗漱。
边恕快速冲了个澡,打开柜子找洗发水时闻到了熟悉的清冷香味。若是寻常,边恕得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