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慈不明白徐春晔为什么要问这个,对于孟新辞他能感觉得到和自己是一样的性取向,只是没听说过他有喜欢的人,这会不好作答。
“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重要吗?人家只是在你这里上班而已,你管那么多。”思索后,徐开慈又开口敷衍道。
他觉得自己爸爸有病,未免管得太多。
徐春晔当然不会管孟新辞如何,他的重点从来都是徐开慈。这个剧本啊越看越不对劲,故事太过真实,有些情节甚至还用了家乡话。孟新辞自以为自己能瞒得住所有人,可看过那么多剧本的徐春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百分百确定,故事虽然虚构,可情节还有感情绝对是孟新辞身上的故事。
如果是这样,那么孟新辞就肯定是个同性恋。
他说:“我当然不会管他怎么样,我是说,如果他是,你最好离他远点。”
徐开慈更是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徐春晔。
徐春晔双手背负在后面,他离徐开慈很近,居高临下地说:“你要学乐器我同意了,你穿得不像个正常人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果你是同性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希望你和有这样性取向的人做朋友,如果他是你最好是尽快划清界限。”
徐开慈心停跳一下,一开始还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脸换做深沉蹙眉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闹呢?
他站起身来,他以为会有一天自己父亲可以认可他,没想到从性取向开始,他就不是父亲期望的那样。
“不止孟新辞,我身边和我交好的,都是同性恋。我也是,我还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迟早要和你说,不如今天就说开。你没办法决定我要和谁做朋友,你也没办法左右我喜欢谁。”
不等徐春晔反应过来,徐开慈扭头就走出书房,跨出去前他又说:“不管人家是不是同性恋,我知道你是喜欢孟新辞这个学生的,好好带人家。我拜托你开明一点,不要因为这点事情给人家穿小鞋。”
转过头来,徐开慈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小孟仔,你说这上海开放,对什么都能接受,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要真是个gay,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些事情呢?
这两天孟新辞都要比以前还要早到,他先帮各个工作人员把热水接好,然后拎着墩布把排练场擦一遍。
《安于何处》已经开始排练了,他每天都好期待地早早来到排练场,先是看着演员们对台词,后再一点点加上动作和表情。
虽然和自己想象的还有些出入,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可能拿到剧本的演员也会对角色有不一样的看法,孟新辞觉得自己还是个菜鸟,台上有更专业的导演在那里站着,自己不方便多给什么意见。
徐老师最近总是沉着脸,孟新辞看了会觉得害怕。想来是春节这段时间的工作压力大,孟新辞只能尽力地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不要再给徐老师添什么麻烦。
空余的时间他也不敢多去叨扰,只能呆在排练厅看演员们如何排练。
团里决定是把这个故事在情人节前一天排在情人节前一天做试演,眼看时间越来越近。
孟新辞的心情难以言说,好像自己的孩子要参加汇报表演一样,紧张又喜悦。
有些时候他觉得试演肯定要成功的,他都能想象得到观众们随着剧情的发展或是笑,或是感动到流泪。
可转过头,他又开始自我怀疑,这样的故事真的可以博得青睐吗?
让他惴惴不安的,还是现在演员们的表现。不是说他们不好,他们已经在努力地把剧本上的故事演绎出来了。
至少是按照夏导演的思路,每天都有在认真刻苦地排练,连里面拗口的方言,演员们也能学得很像。
可在很多情节上,孟新辞还是觉得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明明他已经有在剧本上标注过,可是演员们的表情和动作,却是另一种表达方式,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私底下他也抱着学习和探讨的态度和导演说过,有些情节应该是这么来的。
可导演总是说孟新辞还年轻,没什么经验,要是按照孟新辞的想法去排练,回头上台了肯定不好看的。
孟新辞不敢去问徐春晔,只能压着自己情绪敷衍地说可能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故事就这么排,越到后面越改不掉,只能等试演当天观众说了算。
现在说得再多,讨论得再多都不起作用,观众的喜欢与否才能作数。
试演前一天工作人员问孟新辞要不要给他留一张票,可以给一个最好的位置。孟新辞没要,最好的位置当然要留给观众。
他害怕要是观众多了,自己还占了好的座位,观众会不满意。又害怕万一没有多少人,自己还占着个好的位置,那岂不是更丢脸。
话剧院的营销是好的,一直以来就没有太差的上座。又加上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