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拿两个蛋两根火腿。”想了想他又说:“火腿给你煎还是直接煮?”
我老老实实道:“煎的!”
“行,”他点点头,“那没事了,去坐着吧。”
“啊,我……就在这……看着你……”我小心地加了句:“行吗?”
吕北一愣,低头,表情缓和许多:“……看吧。”
我便站在厨房门口规规矩矩看他。
其实我有意开口说破那天的不快,想跟他道歉,可我站在那里半天,都不知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唐突,也不知道他此时有没有心情旧事重提。
我跟吕北的交流愈发变成在峭壁旁心惊胆战的险走,稍有不慎便会摔落跌得粉身碎骨。
手指抠着冰箱上的塑料膜,我只能不住地偷瞄着他。
吕北自然是察觉到了,但仍低头佯装专心做着饭。
煮面几分钟就好了,吕北舀出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还没等我上前去接,他就一手一碗端了出去。
我赶紧跟在他身后,走到餐桌旁,与他面对面坐下。
吕北像是饿极了,也没有多余的话,埋头就开始吃。因他今天态度稍好了些,我自然有了胃口,也吸溜起来。
三两口吃了煎蛋,我嗦着火腿,想了半天才支吾说道:“那天……对不起啊。”
吕北抬头淡淡看我一眼,又复埋下头:“过去了,不说了。”
“……嗯。”
我并不喜欢吕北把很多东西都堆在心里,我怕他像我一样憋着会生出疮痛。倒是宁愿他痛痛快快骂我一顿,或是对面坐着该道歉道歉该悔过悔过,一切说开,总比这般沉默的冷暴力要好。
只要这事攒着,我便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更别提与他再多交流。
于是又再次陷入寂静,我开始小口喝汤。
吕北吃得比我快,他将一碗面吃得干净,擦了嘴,对我道:“等会把这些一收拾,我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会儿。”
怪不得瞧着他的脸有层薄薄的红晕。
我探着身子,越过桌子伸手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他没躲,低低“嗯”了一声。
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我急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吃药了么?”
他的表情渐渐自然起来:“前天本来有点感冒,昨天晚上开始有些烧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啊,还去做饭干嘛,叫外卖就行啊。”
他起身,将椅子推回原位,道:“下面只要几分钟,赶紧吃碗面就舒服多了。”
我连忙随他起身,将他推回房间:“那你快去睡吧,我等会给你冲点药。嗷对,还有姜,我再煮个姜汤。”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现在这种情况,万一是新冠呢。”
他摇头:“刚好才完一个项目,老大批假了,我先休息两天看看。要是不行就去医院检查。”
顿了顿,吕北扶着房间把手却笑了:“要是我得了,那你也跑不了。”
我一愣:“对啊,密切接触者。”
“那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过年了吧。”
“……”
等吕北像个蚕宝宝似的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才突然轻轻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你肚子叫了。”
“嗯?”
我给他掖被子,没反应过来。
“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眯着眼看向我:“我怕我再不去赶紧做饭,就把你饿死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去带病煮面啊……
我心里一酸。
“对不起。”吕北闭上眼,所有的话模模糊糊都像呓语:“小阗儿,那天跟你发脾气,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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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月十九日
一月十九日 周二 晴
天气好像渐渐暖和起来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甚至感觉出了几丝热意。
我迷迷糊糊起床,一早就先去给吕北煮姜汤,昨天出去的时候还买了点红糖,索性全都放了进去。
没错,我就是如此轻易地原谅了他。
只要他道歉,我就想原谅。
况且吕北何其狡猾,用难得的脆弱将我本就柔软的心撞击得一塌糊涂。
呜呜呜爸爸的小可怜啊,工作果然是很辛苦吧!
我甚至丝毫不怀疑他夜不归宿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他是吕北,吕北一定是有吕北的分寸。所以我毫不迟疑地忠于自己的本能,忠于他,信任他。
这两天我本想跟他睡一起,方便晚上照顾他,却惨遭拒绝。
虽然他嘴上说着怕我趁着他生病无力反抗之际趁虚而入,其实我也知道,他是怕我被他传染咯。哪怕我说晚上只趴在他床边睡他都不乐意,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