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娇最是心慈手软,这会儿也拽着自己老公的胳膊替他们求情:“我看远强他们也知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这次就算了。还得为着以后的日子做打算啊,上一代闹得这么僵,奇蕊他们这一辈日后要怎么处?她该怎么面对她的堂弟堂妹们?”
“妇人之仁!你不懂就不要乱插嘴!”钟远飞好像更气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谁犯错误谁卖单,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犯不着要委屈阿声,他凭什么忍气吞声?再说国有国法,人犯法了,自有公理裁决,你们这么逼阿声有什么用?”
“好了,远飞哥,您别说了,注意自己的身体。”钟声赶在争吵升级之前,叫停了本轮战火,“秦律师,你可以和我现在的律师对接一下,看如何解决对强哥和志哥最有利,我无条件配合。”
“您是说?您不仅不上诉,还能……”秦律师虽然年轻,在法庭上见过的奇人异事却不少,对被告这么仁慈的原告实属罕见,而这个人居然还是钟声。
“真的吗?阿声,谢谢你!”孟可娇脱口而出的感谢饱含深情,是绝无掺假的动容。
钟远飞亦是如此,他虽然没有再发一言,但从他激动的表情来看,他对钟声的决定又感激又意外,他完全没有想到,钟声能如此爽快地答应放过钟远强。
秦律师拿起自己放在沙发角落里的公文包,欣然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抓紧时间去办正事。”
“去吧去吧!”孟可娇含着泪花朝他挥手。
其实钟远飞能把秦律师叫到家里来,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只是不好明说,他担心钟声不肯放过两个弟弟,自己开口会适得其反。
钟远飞会如此小心翼翼地顾及他的立场和主张,里里外外也都充分维护他的利益,钟声便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和台阶,他连对张和都能做到以德报怨,更何况是钟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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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师走后,一家人和和气气地上了饭桌。饭菜虽然都已经凉了,但大家都吃得热热乎乎。
陈家因为和钟家联姻,相互的生意越来越紧密,陈欢和钟声近来也因此交流频繁,变得比从前更加熟络。
席间,钟声给陈欢夹了些菜,问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陈欢为了等他们谈完正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正狼吞虎咽,语焉不详道:“还有,一年,才毕业……大四这一年,会把重心,放在家族的事业上……”
钟声别有目的,继续打探:“你们大四是不是没什么课了?”
“嗯,基本没课了,主要就是实习,和毕业设计。所以好多同学都不在学校待着了。”陈欢咽下一大口,口齿终于清晰,“我打算退宿了。”
“退宿?”钟声推了推眼镜,“退宿的人多吗?”
“多啊,我们寝室的基本都不打算住校了。”陈欢又塞了个满嘴,“听说林藏的退宿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钟声把“林藏”两个字听得很清楚,“是吗?没听他提起过。”
“不是吧,他连你都没说啊?他好像下半年不打算继续在银行实习了,这个事你是不是也不清楚?”
钟声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捏着筷子的手上青筋凸起。
“你最近不是都在忙你公司的事吗?怎么对那个人的事这么清楚?你是不是跟他见面了?”倒是钟奇蕊先发难了,摆出一脸的不爽和醋意,好好一张美少女的脸愣是被折腾得龇牙咧嘴。
“我们兄弟之间见个面通个电话还需要都告诉你啊?”陈欢对她毫不客气,并不顾及对方父母在场,“你少管我的事,别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你敢这么对我!”少女的表情愈加Jing彩,气得直摔筷子。
孟可娇一把按住又快要失控的女儿,吼道:“少管别人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是别人吗?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他老这样跟一个男的不清不楚的,算怎么一回事?”
“谁跟谁不清不楚了?钟奇蕊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把你那点龌龊的思想,都安别人身上!”陈欢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吓坏众人。
家里还有个年长的父辈在座,钟远飞被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气得滴血,“不像话!不成体统!又耍小孩子脾气!奇蕊,你别吃了,给我回房间去冷静冷静!”
“爸!”
“滚!”
女孩摔门而去,餐桌上寂静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无比尴尬。
陈欢也不打算在未来老丈人面前维持形象了,饭没吃完就冷冰冰地告辞,随即扬长而去。
任谁也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另一半,钟远飞和孟可娇也深知自己女儿的德性,有条件不错的男人肯要她就烧高香了,自然不敢对陈欢要求太高。
好好的一顿饭,最终闹得不欢而散,剩下的人都没了胃口。
孟可娇扶着钟远飞回房休息,钟声饿着肚子吃了不少冷饭冷菜,这会儿胃疼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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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宅出来后,钟声叫老杨送自己回春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