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折回来对程子笙说:“今天的事,对不住了!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补偿你!”
“以后远声的法务就是你!”
神神叨叨地说完这几句,他便钻进电梯间,急匆匆地走了。
程子笙独自留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楼梯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自认倒霉地讪笑几声,然后扶墙站起来,默默回到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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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按照林藏所说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他现在的小公寓,他疯狂地拍打着大门,热烈而急切呼喊着:“宝贝儿,开门!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好吗?”
林藏就站在门边,心跳如打雷一样隆隆作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铁了心要跟钟声一刀两断,但又真的害怕一见到钟声就会溃不成军。
“开门啊,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为什么躲我这么多天?”钟声的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拍门,手掌通红却感觉不到疼,“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白天宴会上你看到那女的拉着我了是吗?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碰巧看到那一幕而已,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怎么可能有心思跟别人?”
林藏无力地靠在门上,顺着门板一路滑下来,跌坐在地板上,内心无望而挣扎,隔着门说:“你还想骗我?你不是也要订婚了吗?对象就是今天那个女的,对吧?”
“真的是因为这个?你真的是为这事才离开我的?”钟声脑子快炸开了,感觉脑仁碎成了八瓣儿,头痛欲裂,“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你要相信我,我对你一心一意,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那个女人……她,哎,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得相信我!”
林藏含泪嗤笑一声,“相信你?你一句‘跟我说不清楚’就想让我相信你?”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愤恨道:“我不是听说了什么,而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除了今天,还有以前的很多次,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吧?没有人欺骗我,除了你!”
钟声懵了,整个人傻眼了,“你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可以解释,我统统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
林藏啜泣着长叹一声,“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也不恨你,我祝福你,真心希望你以后幸福。”
“你胡说些什么?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幸福?”钟声两腮的肌rou鼓动着,眼里闪动着狠戾的火苗,“好,我承认,之前是我孬种,不敢当着远飞哥的面拒绝他的安排,他想让我跟高岸霜结婚,我担心他会气坏身子,在他和孟姐面前没有明确否定过结婚的事。这是我不对,但天地良心,我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结婚的意愿,我恨不得离那女人远远的,跟她永远不见面才好!”
钟声继续疯狂地拍打着那道门,“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的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宝贝,你打开门,让我看看你,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我一睁眼就开始想你,睡着了也梦着你,我真的快疯掉了!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他捶门的力气越来越大,那扇看上去十分结实的防盗门被砸得轰隆狂响,林藏的脊背靠在门上,能感觉到阵阵强烈的震颤。
林藏的眼圈慢慢变红了,在钟声越累越激烈的反应下,他反而平静下来,他颤声道:“你走吧,我不会见你的!就算你不结婚,就算你真的没别人,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他使劲咬着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钟声登时愣住了,停止了手上剧烈的拍门的动作,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划了一道大口子,疼得他只想哭,他强忍着疼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突然感到全身疲惫,头皮发麻,他也软瘫在地上,背靠着门,双手捂着脸,感觉生不如死。
林藏见他终于消停下来,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原来最怕自己会跟你走到这个境地,而恰恰现实就是如此。怪我当时一时贪心,一时意乱情迷,所以今天变成这样也是自作自受……我不怪你,真的,你的生活本该如此,事业、婚姻、家庭,你以后的路注定很辉煌很美满!你就当自己走了段弯路吧,把我忘了,把这段糟心的经历忘了,然后回归正途,去过你该过的生活。”
“胡说,胡说!林藏,你特么瞎说什么?”短暂的懵逼过后,钟声终于爆发了,他像只发狂的野兽奋力嘶吼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说了算!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都只跟你在一起!除此之外,我谁也不要,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听清楚了吗?你他妈的听明白了吗?”
门板那一头传来林藏沉静理性的声音,他幽幽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以前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不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会在意钟远飞的意见,说明你本身觉得这个意见值得被重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强求自己呢?”
林藏的话深深震撼了钟声,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水花无数。
是啊,没人能强迫他,那他这些日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