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音停止,电梯门口站定了一个身影。
高挑、修长、宽肩、窄腰、长腿……
哪哪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要多魔鬼有多魔鬼!
林藏有些恍惚,定睛再看,那脸更不陌生。
圆寸头、金边眼镜儿、棱角分明的脸庞……
与昨晚一直在自己眼前张牙舞爪的那个人影完全重合了。
他就是保镖口中的那位“重量级贵宾”?
钟声?
林藏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莫名有些窒息。
“钟总,这个人他……”门口的保镖急欲向钟声解释,瞄了一眼林藏手里的灰卡,鄙夷道:“他死活赖着不走。”
钟声站在电梯门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都快顶到天花板了,他在看到林藏的瞬间眉头微蹙,明显对眼前这个灰突突的家伙不满意。
今天的林藏跟昨晚差别挺大的,身上的衣服随性到有些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穷学生。虽然他昨天穿得也没有多出挑,就是贴身的白衬衫加灰西裤,但至少是干净利落的。
事实上,现在这样才是林藏平时最真实的状态。
“你嘴巴干净点!什么叫我死活赖着不走??凭什么他上我就不能上?”林藏颇不服气,反正就是XX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扭头撇嘴道:“我还偏就不走了!这又不是你家开的电梯……”
“这位小朋友,你还真说对了!20层特护病区是我全资筹建运营的,你现在乘坐的这部直通电梯,也由我出资安装的。即便是现在,这部电梯所有的日常维护维修费用也一直是由我承担的。”钟声突然伶牙俐齿的,边说着还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玻璃镜片后仿佛藏着一整片冰原,“简而言之,这部电梯正是我家的。”
语音缓慢而清冷,神态可谓轻狂诡谲,一如既往的欠抽。
“什么?”林藏脑袋一轰,惊慌地舔舔嘴唇,没料到有钱人还有这种Cao作!
他收紧了原本松垮的双腿,抱紧两臂,短暂挣扎一番后还是决定坚持,“这地方这么大,我又碍不着你……”
“少废话,钟总怎么可能跟你同乘一部电梯?”保镖伸手来拉林藏,被他眼疾手快躲开了。
“我警告你,别动我!我自己会走!”林藏险些炸毛,作势拍拍衬衫上的褶皱,扬头道:“破电梯,我还不稀罕坐呢!”
钟声冷笑一声,笑容邪魅,“那你可一定别坐,最好自己爬楼梯去20层!”
林藏抬脚就往外走,心里暗骂有钱人都不是东西,“要不是急着去看我妈,谁愿意和你一起坐电梯!”
“……等等!”钟声的表情几经扭曲,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叫住了林藏,“你说你要去看谁?你……妈妈?”
那声音逐渐发颤,“妈妈”俩字几乎成了气声。
林藏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不行啊?”
“既然你有急事……”钟声用修长的手指蹭了蹭鼻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那就跟我一起上去吧。”
“什么?”林藏怀疑自己听错了,仰头讷讷看着他。
电梯顶灯洒下的冷白光从总裁头顶倾泻下来,林藏只看到模糊的脸和冷冷的镜片。
那人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拽了他一把,将他拎到电梯角落里,“要上就上,别耽误时间。”
“你!……”林藏揉着被拽疼的胳膊,强压着火,心道有钱人真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电梯门关上,空旷的电梯载着仅有的两名乘客向上运行。他们分别把持着对角线的两个顶端,中间大片的空白地带就是泾渭分明的界线。
身为学霸,林藏粗略估算了一下,电梯从1楼上到20楼大约需要28秒,他需要在极度尴尬的“二人世界”中,一点一点消磨这段时间。
每一秒都很难捱,漫长得让人忍不住抓耳挠腮。
钟声看出了他强烈的不安,故意逗弄他:“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不劳您关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会儿上去了,我找人替你上点药。”
“真不用,我不像您,没那么金贵。”
“不识好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想怎么样?”
“想离你远点。”
林藏的语气几位冰冷,他眼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数字马上要跳到“20”,赶紧往门口奔去。
“怎么,现在就不适应和我独处了?昨晚在洗手间,你不也挺爽的吗?”
林藏用眼神恶狠狠地刮过那张脸,想起昨晚在洗手间里的种种,厌恶和作呕的感觉都齐往上翻涌。
“关于我昨晚的提议,你再好好考虑下。条件随便你开,我统统都答应。”
“喂,钟总,您是不是出门前又忘记吃药了?你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买到任何人心甘情愿做你身边的狗?还是你的妄想症又发作了?我劝你,有病就去治病,别成天逮谁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