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于察言观色的老鸨给少女们使了个眼神,众人马上散去,不作片刻停留。
洛子宴自斟自饮,不到一个时辰已喝下三坛烧酒。
他有些醉了。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人。他穿着单薄的月牙白长袍,披散着秀发,面容清俊淡雅。
洛子宴看呆了,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那人的脸庞,眉眼,动作细致温柔。接着,他张开双臂把人紧紧拥入怀中,哽咽道:“师傅,我好想你。”颤抖的嗓音里透出无限委屈和依恋。
怀中的人也不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搂着,过了好一会才柔声道:“公子,你醉了,让笙儿服侍你歇息罢?”
洛子宴这才缓缓放开他,傻傻地由他牵着手,走到床前。
笙儿耐心给他宽衣解带,又给他洗了脸,扶着他躺到床上,方才脱去自己单薄的外袍躺到他身边去。
第45章 和解
朦胧昏暗的包厢里焚着催情的熏香,纱帐内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洛子宴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他能感受得到身侧靠过来的温热的躯体,正微微地颤抖着。他心跳也渐渐加速,稍稍侧过身,把人搂在怀里,发香萦绕,撩拨心神,他情不自禁轻吻着那人的乌发。
“你喜欢我吗?”他问。
“我喜欢你。”怀里的那人道。
听到这句话,他全身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千疮百孔的心瞬间被填满,抱人的手又收紧了许多,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血rou里似的,直到怀里的人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搂得太用力了。
他把头探进他的颈窝里,尽情汲取着他的气息,细细舔吻着那片柔嫩的肌肤,缠绵了一会,洛子宴突然停下来,问道:“既是喜欢我,那你为何要与师叔成亲呢?为何不等我?我可以为你去改变,去努力,我现在已经是教主了,师傅!我有能力保护你,你信不信我?”
猝不及防被逼问,笙儿瞬间僵住,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才能让身边这个人舒心,平常伶牙俐齿的他竟一时语塞。
洛子宴见怀里的人不作声,急得撑起身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道:“师傅你不信我?你不信我能保护你?”
笙儿被他抓得手臂生疼,急喊道:“公子,你抓疼我了...”
洛子宴松开手,睁大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待看清眼前人的容貌,酒也清醒了一半,他猛地推开他,“你是谁?”
笙儿揉着被捏疼的手臂,满脸委屈,“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是笙儿,是这天香楼的.....”
“出去!”
笙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子宴怒斥。笙儿只得起身穿好衣裳,恋恋不舍地走出厢房。
洛子宴按了按胀痛的鬓角,又自责地朝自己打了一锤,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付过酒钱正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去找到那老鸨,道:“昨晚...…”
老鸨马上心神领会,“哦,你说笙儿,怎么,公子中意?”
洛子宴臊得满脸通红,抿了抿嘴唇,“昨晚……多少钱?”
老鸨摆摆手,道:“笙儿说没做成,就不收你过夜的钱了罢?往后可要多来玩啊!”
洛子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塞给她一两银子后落荒而逃。
走到大街上,深深呼了口气,待情绪平稳下来,才快步奔回客栈。昨晚一夜未归,师姐怕是要担心了。
霜蝶身体比前天更好了些,能行动自如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再服三天的汤药即可痊愈。洛子宴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又是端药又是铺床,忙里忙外的殷勤得很,对自己昨晚留宿在外的事却只字不提。
三人简单用过午饭,收拾了行李就准备回山了。神魔山那路可不好走,山路陡峭,马车又上不去,只能徒步上山。
霜蝶大病初愈,小熊体弱多病,洛子宴只得陪着两人慢慢地走。走走歇歇,半天的脚程他们竟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当晚半夜才到山上。洛子宴把两人安置在了听竹院住,自己则搬去了神魔内殿。
洛南天死后,洛子宴便很少看见洛天一。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相隔有些远。洛子宴之前住听竹院,后来住神魔殿,洛天一住的楼宇叫天一阁。天一阁是洛南天特意为爱女独立建造的阁楼。说到这个天一阁,那可是别具匠心,巧夺天工。阁楼下面用上好的大理石块做基层,上面用小块石板做墙,足足建了两层之高。第一层是客堂,洛天一的闺阁则在第二层。
洛家大小姐洛天一的闺阁自然是不同寻常人家的,单说格调就得高出好几倍来。走进香闺,一股清新的紫金花焚香迎面扑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别致的檀木大床,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Jing美绝lun,光彩夺目。屋子四周摆放着同样用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扶手上皆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窗幔是淡粉色的流苏,正迎风轻轻摆动,窗下面摆着一张檀木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光滑的石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清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