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臣的房间是住不了了,可北府虽然大,但族人多,下人也多,北明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出新的院子给他住。
“不行,这样不行。”北明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过了一会,他突然灵光一闪,道:“这样吧,我家在城外有一处山庄,我爹每年冬天都会去那里避寒,人少还清净。要不去我家山庄上住一晚?”
北明想,山庄有火墙,绝对能保暖,不会冻着,且建筑结实,仆人也少,比北府安全多了。
陈彦臣对他的北明兄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便乖巧应下道:“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小灯和两个护卫来到了澜槐山庄。
澜槐山庄是北家老爷子多年前就购置的一处私人房产,坐地千方,冬暖夏凉且风景宜人,背靠连绵山脉,脚踩通天湖畔,正所谓是“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
更绝的是,此山庄之所以名为“澜槐”是因为山庄中有一株千年大槐树就名为澜槐,澜槐根部盘根错节,树干粗的三人合抱不止,树枝高耸入云,荫庇遮天。
北明曾经偶然听小灯说过这个山庄,之前因为受伤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现在终于能一睹老槐树的风采了。
两人吃过午膳就在房间各自温习书本,北明虽然这次不去考试,但也陪着陈彦臣读书。
初春午后,小树抽新芽,房间里两人一人抱着一个暖和的汤婆子,房间外是枝繁叶茂的参天槐树,微凉的春风夹杂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吹进房间,十分的沁人心脾。
北明看着陈彦臣专注的侧脸,鼻息间是青草的香气,他多想让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乱七八糟的剧情和配角之前的勾心斗角,所谓的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北明看着看着书就有些犯困,他风寒也才将将好全,吃了药的身体格外有些嗜睡,便不自觉靠着手臂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将衣衫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头,北明睫毛轻颤,他立即就醒了,但是还是由于困倦不想睁眼,接着,一份仿若轻于鸿羽的柔软落在了北明脸颊上。
那是一个吻,北明很快就辨认出来了,北明不动声色的装睡,耳根却不自觉发红了。
…………
北明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等陈彦臣叫他起来吃晚膳时,他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
☆、第九章
这个下午相对于鸡飞狗跳的前两天简直平静的令人生疑,仿佛有种暴风之前的宁静,就连连日的暴雨都停了下来。
可神经比山庄里的澜槐还粗的北明却只认为是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他还在沾沾自喜着。
吃过晚膳,两人在后院散步消食。
两人闲庭信步,聊着诗词歌赋。
北明微微抬头望向天空:“你看。”
西边飞来了一群白色大雁,他们成群结队,振翅翱翔于苍穹之上,和天边火红的落日相映成趣,像是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手工画作。
陈彦臣一时不由得看呆了,远处苍茫的草原连接着此起彼伏的小丘陵,一览无余的天空中,淡红的云霞像一层少女的薄纱,遮掩着落日羞怯绯红的脸蛋。
陈彦臣不由得慢悠悠yin诵道:“鸟声幽谷树,山影夕阳村。”
北明看着眼前的落日,听着陈彦臣的颂诗,突然想到自己在现代时,也是很多次这样自己一个人静静看着窗外的天空,落日与飞机时不时飞过的滑翔痕迹相映成趣。
他想着明天还要起个大早走好几个时辰才能到童生试的地方,不由得叹气道:“唉,要是这里也有飞机就好了。”
陈彦臣听到他的叹息,好奇道:“飞……鸡?”
北明解释道:“嗯……就是一种交通工具,可以载人在天上飞,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在我曾经住过的一个地方,不仅有飞机,还有游轮,有火车……不管何时,你想去哪就去哪,可以随时随地全世界的遨游。”
北明一下就自顾自说入了神,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望向陈彦臣,才发现他愣愣的看着自己。
北明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陈彦臣道:“不,北明兄,你说吧。我想听。”
北明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听?”
“嗯。” 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
陈彦臣早就觉得北明和他们都很不一样,北明总是能说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陈彦臣却觉得很是新奇,兴致勃勃的听着。
北明来自异世界的憋屈苦苦无处倾诉,他见陈彦臣感兴趣,便兴高采烈给他讲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聊到了晚上,又到了该沐浴的时候了。
这次沐浴,北明留了个心眼,他让陈彦臣独自沐浴,而北明就守在浴房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来往的仆人。
不能怪他像个变态一样,实在是被这坑爹的剧情逼的啊!
路过的仆人看到他那草木皆兵的样子往往都会被吓一跳,可北明暴躁恶毒的脾气在下人心里也是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