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猛地推开顾延岳,三步并作两步地骑上了探子的马,发了疯似的往回赶!
他早该料到的!江承煜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他应该制止温白的!江季白眼眶发热,脑袋发晕,仿佛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会?温白那么猴Jing儿的一个人怎么会死?毒都没把他毒死,他肯定藏在了哪里,暗戳戳地在笑话自己呢,等自己去给他报了仇,报了仇,他就会出来了!对杀了江承煜,他就会出来了!
江季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江承煜。
江季白特地从中游过河,可是河面一片平静,只有丝丝细雨落至河面,然后漾开些细微的涟漪。
江季白眼底冒火,身上的铠甲被雨水冲刷的锃亮,在江季白走动间,发出些“叮里哐当”的声音,下了船后,江季白一边解铠甲,一边往大雁城内走。
没走几步,江季白就听见了江允善的声音:“阿衍!”
江季白木着一张脸,看向了不远处的江允善,江允善满脸担忧,打着一把伞匆匆地走了过来,江季白一声不吭,将铠甲塞进江允善的怀里,大步朝城内走去。
江允善心中警铃大作,她慌张地看向江季白,阿衍这是气疯了。
江季白黑色的长袍在雨水的冲刷下,颜色愈发深,此刻他腰身紧束,背影单薄,但他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走得急促又沉重,再加上他浑身紧绷着,仿佛一头隐忍又蓄势待发的狮子,只要看见猎物,就能毫不犹豫地撕碎它!
江允善打了个冷颤,紧跟了上去,她尽量跟上江季白的步伐,故作镇定道:“阿衍,你先跟阿姐回去,我们先商量商量怎么办,你听阿姐说,毕竟温白已经…”
江季白突然停住脚步,漠然地看向江允善:“江承煜在城内?”
江允善想了想,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对,没错,但是你先别冲动,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阿衍!阿衍!”
江季白加快了步伐,江允善将怀中的铠甲和雨伞塞给了身边的人,追着江季白跑了过去:“阿衍,你就听阿姐的话…”
江允善在江季白耳边说了一路,江季白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脑袋里嗡嗡响,他能清楚地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愤怒!
江允善显然已经无措起来,她在收到温白身亡的消息后就料到了江季白的反应,只是,她没有料到江季白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竟是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
江允善感到无力,雨水将她端庄的妆发打的狼狈,但她还是跟着江季白,一遍又一遍地劝着他。
江季白一脚踹开了江承煜的房门,江承煜身边守着几个人,蓄势待发地看着江季白,江季白率先迈进房门,将江允善关在了门外,浑身戾气地朝江承煜等人走去。
门外的江允善只能听见屋内的打斗声,她使劲拍着门,着急地大叫:“阿衍!阿衍!你怎么样?你别冲动…阿衍…”
江允善颓丧地顺着房门坐到了地上,满脸泪水:“你别这样,阿衍,你开开门,阿姐很担心你啊。”
屋内打斗声愈发激烈,江允善不顾仪态,声嘶力竭地捶打着门:“阿衍,你不能杀江承煜啊,不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江允善抹了一把泪,看见柳秦筠带了一队人走了过来,江允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又哽咽了一下,指着门道:“柳大人,你快…快把门打开,阿衍在里面…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话没说完,江允善就把脸埋进了手心里,无助地哭了起来。
柳秦筠疾步迈了过来,他一边示意手下的士兵把门撞开,一边安慰江允善道:“郡主莫慌,我相信世子是有分寸的。”
“不会了。”江允善声音从手心传来,带着很重的鼻音:“柳大人,温白是他的底线,这一次,阿衍是真的…”江允善说不下去了。
柳秦筠手下的人办事很快,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江允善跑进屋子里,江季白浑身伤痕累累,正跟人缠斗着,太子近卫,武功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
江承煜站在屋里深处,看见他们闯了进来,神色愕然,但故作镇定地后退了几步。
江允善大叫道:“阿衍!”
柳秦筠看向那几个太子近卫,对身后的侍卫道:“去帮世子!”
江允善突然抓住了柳秦筠:“不!不能,不能让阿衍靠近江承煜!”
柳秦筠神色清明,反问:“那郡主要眼睁睁地看着世子被打伤吗?”
江允善慌乱了起来,几个近卫被缠住了,柳秦筠也前去帮忙,江季白丢下那几个近卫,朝江承煜走去,江承煜想要后退,奈何后面就是墙,江承煜呼吸急促起来,慌乱地看了几眼被缠住的近卫。
江允善扑了过来,她衣裙满是泥污,头发散乱,她紧紧地拉着江季白的胳膊,强忍着泪水道:“阿衍,你不能…不能杀了他啊…”
江季白不予理会,对江承煜步步紧逼,手里提了把不知从哪个近卫手机夺来的长剑,沿着剑刃,地上丢下了一滩血迹,仔细看来,那竟是从江季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