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的手滑向温白的下颚,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也只是轻轻挠了挠温白的下巴,没有说话。
温白捉住他的手,然后轻轻握在手里,道:“况且,之前起兵救我大哥,我用的就是太子的名号,无论如何,总得还他一个人情。”
江季白叹气:“罢了,你心里有数便好。”
“我知道。”温白浅笑,单手搂住了江季白:“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逞强,我还要留着性命同你过日子。”
江季白愣了下,眼角染上了笑意,也搂住了温白:“这次结束后,我有事对你说。”
“什么?”温白一脸期盼。
“……”
“说啊!”
“不是说了结束后吗!”
“那你现在说什么说!”
“嘴是我的,你管得着吗!”
温白凑前,亲上了世子爷得理不饶人的嘴巴,江季白愣了愣,随及搂住了温白的腰,温白丢掉雨伞,蹭着江季白的下巴,轻笑:“你的嘴巴呀?我当然管得着。”
江季白揽住温白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城墙上。温白衣服被雨水打shi,shi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避开江季白的双唇,拉住江季白的手:“…慢着,等回你屋里。”
江季白犹豫了下:“可江承煜在。”不是要避嫌的吗?
温白轻轻一笑,“无妨,我明日起早些就好。”他俯身,咬住江季白的耳朵:“所以啊,江季白,你不可太过孟——浪。”
江季白握紧温白的手,报复性地在他耳边吹气:“我明日亲自送你回去。”
不久,上游地区Yin雨不断,落月河的水位涨高了不少,江季白觉得时机已至,趁着天黑,带着一部分军队率先开始渡河,之后,温白和杜纶也带着温家军靠近落月河中游。
等士兵们全都上船之后,江季白才抬脚准备上去,谁知眼前一晃心一慌,他差点栽进水里,幸好被顾延岳给拉住了,顾延岳担忧道:“世子?”
江季白缓了下,待恢复如常,他对顾延岳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担心,顾延岳紧跟着上了船。
顾延岳斟酌道:“世子有心事?”
江季白点头:“我总觉得江承煜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顾延岳了然,理解地笑道:“世子众望所归,太子心里定然是不平衡的,自然希望在此事上出些风头。”
江季白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安慰自己道:“估计吧。”
雨势渐大,温白他们正如火如荼地干着,身上的盔甲战袍shi了个透。
“这样不行!”温白对杜纶道。
杜纶看向他:“大人何意?”
温白丢掉手中的工具,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眉头紧皱道:“雨要再下下去,水位定要再涨高,堤坝就更不好再毁坏了。”
杜纶一脸茫然:“那要如何?”
温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江承煜说他博学多才,真的假的?
温白道:“我带人去河流中央,你留意四周动静。”
“是。”
温白带领大部份队伍将绳子一头拴在身上,另一头拴在四周树上,游到河中央去破坏河中间的堤坝。
在水中活动有阻力,不一会儿,大家都有些Jing疲力竭,温白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心道,江季白他们估计已经渡过河了。
堤坝中间已经有了个缺口,水流不断涌进来,阻力更大了,有人提醒道:“大人,水位又涨高了。”
天空翻动着闷雷声,温白抬头去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像是一条银龙在黑夜里游动,温白被晃得眼前一花,接着就是一声响彻的“轰隆”声,仿佛山体炸裂在耳边,接着,大雨如同根根利箭砸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四周一片惊呼声,水流更急了。
温白觉得干不下去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声道:“撤——”
于是,大家往岸上游去,温白听到一阵翻涌声,下意识地看向堤坝的缺口处,从缺口处猛地涌出大量洪水,温白没想到洪水这么快,拽进身上的绳子,扯着嗓子叫道:“大家抓紧身上的…”
一个浪头打了下来,温白被拍进了水里,剩下的话被淹进了水里,在水里,温白咬紧牙关屏住气,他听见了四周的惨叫声,拼命地游了上去,高声道:“抓紧绳子!往绳子那边游…”
话音刚落,温白又被水浪给拍进了水里,他皱着眉头,顺着绳子往岸上游,突然,他觉得右腿剧烈一痛,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右腿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砸伤了,若是没有水的阻力,他的右腿就废了。
温白觉得不对劲,哪里来的石头?等再次浮到了水面上,温白的眼睛被水冲的酸涩,他勉强瞪大眼睛看了看,有缺口的堤坝已经被洪水冲崩了,碎石土块随着水流涌了过来。
温白大骇,这样一来,大家可能没被淹死,就被砸死了!温白声嘶力竭地朝岸上喊:“杜纶——快拉绳子!”
“啊——”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温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