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长这幺大,阿妈第一次打我。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捧着破碎的水晶花,扭头向外跑去。阿妈打了我后,立时便后悔了,哭着追了出来。
只见地上,那颗我最心爱的,美娜送给我水晶花已经碎成了几块,阿妈正惊慌的收拾着。
我和美娜的感情更加好了,我们甚至计划着毕业以后的事情,我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信心。可谁知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切都发生了巨变——包括我在内。
“修,修,都成这样了,还怎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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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儿,都是我不好,刚才擦桌子时没看注意,这是不是很贵重,能不能修好呢?”
“美娜,美娜,你听我解释,这都是一场误会。”
阿妈不解的望着我,似乎感到很委曲。而我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我上前一步,看着妈妈的眼睛,面部扭曲着,大声说道:“阿妈,你当然错了,你错在为什幺要生下我,还要把我养大。为什幺你会是我的阿妈!为什幺我会生在这个穷山沟!让我不管在哪里在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让我从一生下来就被人家在背后指着我说──他是野种!”
“野种”这个词显然深深伤害了阿妈,她埋藏了二十年的伤疤被我无情的揭开了。阿妈的嘴唇哆嗦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啪”
看着破碎的水晶花,刹那间,我的心也彷佛和它一样碎掉了,我压抑了二十年的怒火终于在这时彻底爆发了。
的一声,阿妈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
“阿妈,你知道吗?这个水晶花对我有多重要,你却把它毁掉了。为什幺!为什幺你总是这样,每当我有一些成就感时,你总要出来添乱。难道因为我叫你一声阿妈,你就可以这样伤我的心吗!”
“我让你在家呆着,不要到学校来,可你偏要来,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我让你不要老在外人前夸我,你却总是成天把我挂在嘴边,好象违恐全世界人不知道我是你儿子。”
“闹儿,闹儿,你别走啊,都是阿妈不好,不该打你呀──”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阿妈和舅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闹儿,你怎幺住院了,现在好些了吗。住院了也不给妈说一声,要不是卫东从学校回来告诉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就这样我在家里住了三天就又回到了学校,不久开学了,美娜又回到我的身边。很快两个月过去了,这件事我也逐渐淡忘了,阿妈也没再到学校找过我,只是给我寄过一次钱。
手术很成功,不过我还要在医院再躺几天,才能拆线。这是我第一次住院,觉得很闷,不过还好,美娜没事就来陪着我,让我才觉得好过些。
美娜一脸的难以置信,逼视着我。在她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既将得手的小偷,却突然被人抓住了伸进别人钱袋的手,我此时的感觉是全完了。
可是我已经跑出很远了,阿妈浑身瘫软的倒在门槛上,望着我的背影无声的抽泣着。我用劲全力向山下跑着,直到精疲力尽倒在路边,我已是泪流满面了。
“忠义,这是怎幺回事,她不是你家的保姆吗?”
“阿妈,你给我让开,别拦我!”
“闹儿,你还打着针呢,身子要紧。”
我粗鲁的一把推开阿妈,把地上的碎片捡起。阿妈不明白我为什幺突然像疯了一样,只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惊恐的看着我。
我头嗡的一声,变得好大。阿妈怎幺会知道我住院了,还偏偏捡这个时候来。
这一天,我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而美娜在旁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有声有色的讲着她早上碰到的趣事。
看上去阿妈早忘记了那件事,一进门便把注意力全放到我身上,也没留意到我身边的美娜。而我此时已经傻在那里,想要阻止阿妈时已经来不及了。
美娜根本就不听我犹抱幻想的解释,她尖叫着,夺路而去。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美娜,也顾不上还在打点滴,拽掉针头,想去追美娜回来。不料阿妈连忙上前阻止我。
“不要说了,你这个骗子,我恨死你了,我们完了,以后我都不要在见到你。”
“闹儿,难道,难道阿妈这样也错了?”
这次可我束手无策了,因为最要命的是舅舅也来了,舅舅的性格耿直火爆,我平时最怕他了。
那天早上,我刚刚跑步回来,正在吃早饭时,突然听见我的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好象什幺东西打碎了。我心里一惊,忙放下饭碗,走进屋里。
一天我正在和同学们打球,突然感到下腹一阵剧痛,疼的我冷汗直冒,痛苦的蹲在地上。同学们见状忙把我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后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
我冲阿妈怒吼着,脸上的表情很恐怖,阿妈被吓坏了,不住的向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