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以前的事,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也到站了,一出车站,就有大帮涌上来的野摩的大叔对着他们喊。
“上水街的有没有?!”
“中心广场啊中心广场!”
“有四安中学的学生吗?马上就走了!”
“四安巷啊!四安巷有没有!”
我一听到四安巷和四安中学,眼睛噌地发亮,揪着我对象的衣服很兴奋地说:
“是四安巷!”
“嗯。”,我对象碰了一下我的激动得通红的脸颊,很温柔地说:“我们回四安巷。”
四安巷啊,我跟我对象,在那条巷子里出生、长大,然后分离。一切明明都这么的遥远,可如今,真切得不像话。
坐上野摩的,我只感觉整个屁股都给震成两瓣了,这该死的石子路,也不修修,真是的,每次都颠死我了。
火车站离四安巷不远,我们三个人坐一辆摩的三轮,才6块钱,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阿泠愤恨地瞪着我:“本设计师很多年没有坐过这种破三轮了!”
“啧,我对象还霸道总裁呢,他也坐破三轮啊。”,我理直气壮地反驳。
阿泠五指握得咔嚓响,看来要不是我对象在,她指不定要怎么揍死我呢,毕竟是我提出坐摩的三轮的。
女人果然都是恐怖的生物!
我们的老房子还在,只是很久没人住了,破破烂烂的,啥都没有,蜘蛛网密密麻麻的。
以前,阿nai在的时候,那些布满蜘蛛网的地方,是长满了花的,花很香,能吸引很多的蝴蝶和蜜蜂。
我阿nai,最喜欢在浇花的时候哼戏曲了。
摸着房子里的旧物,我心里涨得疼,我对象在身后拥住了我。
“闹闹,我们回家了。”
我哽咽着点头:“嗯,回家了。”
可是,我的时间好像从十八岁开始就停止了,直到十年后才重新开始运转,我茫然地想,这十年我失去了什么呢?我又辜负了谁的等待呢?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躺在从前偷偷亲热的天台阁楼里,楼顶破了一个大洞,能直接看到漆黑的夜空,夜空中每颗星星都很亮。
我抱住我对象,埋头在他的脖子处:“只只,明天去看阿nai?”
我对象轻抚着我的头发:“好,明天去。”
我:“带上阿泠。”
我对象:“嗯,带上阿泠。”
我:“也带上我。”
我对象的眼泪砸了下来,嘴角却扬起弧度:“嗯,也带上你。”
我蹭了蹭脑袋,抬头抹去我对象流到颈窝的晶莹,我忽然口干舌燥起来:“只只,要不咱回顾一下青春年少?”
“嗯?”
我压住我对象,眼睛冒火:“就在这,就现在,就像以前一样。”
一样的人、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星空,再发生点一样的事,岂不美哉。
我喜滋滋地想着。
……
万籁俱寂,我俯身亲在我对象晕红的眼角处,心里满涨的都是爱意。
第二天,我们就去学校附近吃了一碗尝不忘的粉,果然涨价了,二两的粉竟然要九块钱!
我心痛地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感叹道:“物价飞涨啊。”
阿泠就见不得我这穷酸劲,于是就可劲地挖苦我:“是枝哥破产了还是没给够你零花钱?一碗九块的粉你至于吗?”
我沉重地摇头:“你不懂的。”
这就相当于,我上次来吃粉的时候明明是五块,结果这次来吃,突然涨到九块!
这难道不离谱吗?!
虽然这上次跟这次隔了十年,哼!
我对象笑着亲了一下我的嘴角:“不用省这点钱,我有钱,都是你的。”
我立刻眉开眼笑,我对象果然最爱我!
“好了,闹闹我们去看阿nai吧。”
我对象牵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阿nai葬在开满了映山红的山上,这会正是映山红开花的季节,放眼望去,阳光明媚、花团锦簇,是个好地方。
地方是个好地方,但我此刻似乎欣赏不起来,因为我阿nai果然还是那样,在坟头磕着瓜子,旁边还放着一竹条!
我一个激灵跪在地上,嗷嚎喊起了人,将自己的思念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阿nai显然是知道我能看见她的,当即就放下瓜子,拿起竹条,朝我走来。
我后背一紧,赶紧跟我对象和阿泠说:“我要和阿nai说悄悄话,你们不许听。”
我对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率先走了,随后阿泠也跟着走远了些。
我阿nai把我一顿好揍,竹条挥得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但其实我是没有感觉的,毕竟阿nai的竹条并不能真正地打到我,不过我还是配合着我阿nai,上蹿下跳起来。
“阿nai!”
我阿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