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萧轻霂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一听这话急切得想挣扎起来,但那迷香的劲还没过,他费了好大力气,却只是徒然地动了一下胳膊。
刚刚满嘴打诨的男人哎了一声,说:“行,不说了——把他衣服扯开吧,他还得一会儿才能动,等会儿捉jian可不能这个样子。”
萧轻霂闻言心下顿时清明,此时一肚子怒火,恨不能一刀削了这两人的脑袋,但他连怒骂都不成了,只能感觉到下巴被人捏住,什么奇怪的药水灌了进来。
萧轻霂被呛得咳了起来,却连咳嗽都是衰弱无力之态,这会儿心下都是屈辱——外衫被人扒掉扔在了地上,领口和束发都被胡乱拉扯了,极其粗鲁地造出了凌乱的假态。
那两人折辱过他还打量了一番,一个问:“那个女的衣服脱了吗?”
另一个嘿嘿笑了两声,说:“脱了,里面躺着呢。”说完又眯着眼看了一遭,说:“瑾王殿下确实好看,要是个女人,那得艳动京都。”
这人说完又笑了两声,说:“好了,老瞪我干嘛,我就过过嘴瘾——不说了不说了。”
另一个人说:“先去回话吧,万一被逮住,我们就完了。”
说着话,就是一阵开门的声响,随后咔哒一声,房门落了锁。
这里本就偏僻,这会儿屋里最聒噪的两人一走,几乎没有别的声响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车里的迷香应当只是为了撂倒他一时半刻,缓了一会儿萧轻霂身上的乏力感已经消退了许多,手脚不再是发麻的软。他缓缓吐息,让混沌的神思也慢慢归了位。
他刚刚被撂下时又惊又怒,也没去想旁边是否有人,这会儿稍微能动弹了,就费力地扭头去看,果然瞧见一个女子被裹在被褥里,发髻糟乱。
由于那女子是背对着他,大概是被迷倒了,萧轻霂又看不见脸,没法去辨认,就只好闭了眼省点力气,想让迷香的药力早些过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轻霂终于能抬起胳膊了,只是这迷香的药效才稍有削减,还是不太能使上力气。
萧轻霂试了试攥拳再松开,却突然发现身上不知道哪里不正常地发热,脸颊也干热起来,灼得人心肺发痒。
萧轻霂心内骇然,震惊下几乎要坐起身来,但只是微微欠了起身,不一会儿又摔了回去,他头晕目眩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被喂了什么下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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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妃心不在焉地逗着鸟,时不时向外头张望两眼,瞧见一个太监小跑过来立刻转了过身,急声道:“如何了?”
太监行了礼,回道:“娘娘,说是迷香的药劲还没过,要再等一会儿才行。”
姚太妃把手里的东西一摔,脸色也耷拉下来,低声道:“怎么还用迷香?瑾王不过一个病秧子,那两个人都挟制不住他一个吗?”
太监低眉垂眼道:“娘娘别动气,因为听说瑾王殿下箭术奇佳,先帝驾崩那天还在世安殿射杀了一个太监,手底下的人怕出差错——不过再等个半刻,不碍事的。”
姚太妃坐下了,捻帕抚着心口,心有戚戚道:“多拖一时,哀家这颗心就要多悬一时,早些把事办好总是没错的。”
太监跪下给她捶腿,宽慰道:“娘娘莫怕,那宫殿偏僻得很,瑾王贴身的就一个雁竹,还在外宫城候着,就算这会儿得到消息,宫殿这么多,他去哪找?除非他是神仙,否则怎么都来不及救他主子了。”
姚太妃这才稍觉放心,又向外看了看,说:“时间差不多了,这场戏可以上了吧。”
太监站起身,躬身说道:“娘娘稍候,奴婢再去问问。”
忽得一阵大风卷过,裹着落枝残叶,将宫门撞得哐得一声巨响。
姚章正在世安殿里将扬荆水师的军费开支一一说给陛下听,萧利从被这声响动惊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说:“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风,不会是要落雨吧。”
姚章的胡须颤了颤,笑说:“天色晚了,难免风大,陛下不如先让宫人掩了门,不一会儿就该冷了。”
今日的姚阁老不仅没作妖,说话间竟然真的有人臣的模样了,又赶上萧利从此刻心情好,陛下还关照了两句:“阁老说的是,夜里风凉,阁老不如先回去,剩下的明日再说吧。”
姚章的眼纹都堆积在一处,笑说:“谢陛下关心,老臣身体尚康健,不怕这点凉风。”
萧利从还没说什么,一个内侍来报:“陛下,姚娘娘说有急事要见陛下。”
萧利从微微一皱眉,余光瞥见姚章,只好说道:“外面冷,还不快请太妃娘娘进来。”
片刻后姚太妃就进了大殿,面色为难,说道:“这事不知该怎么说给陛下听——傍晚时候哀家宫里丢了妆奁匣子,宫人发现是进了毛贼,哀家就让几个太监连着陛下遣去的京卫军找了一通,一直找到了西边的偏殿里。”
萧利从听得一头雾水,说道:“这件事朕是知道的,不知道那毛贼娘娘抓住没有?可还丢了别的?”
姚太妃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