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看,那人说这话时的嘴脸一定是丑恶的。
“所以想好了吗?我们俩复婚。”沈时建捏着路敏手臂的那只手骤然收得更紧,引得路敏疼得低呼。
他威胁又恶心的语言在耳畔响起,“你最好乖乖答应,不然没你好果子吃。你信不信我现在想把你拖到哪里就能拖到哪里。以前你就是怀着孩子嫁给我的,现在我照样可以让你怀着孩子嫁给我。”
路敏被他无耻的语言给激怒,唾骂,“呸,人渣。复婚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我和你好好说你不听是吧?那就给你点教训!”沈时建粗鲁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摇晃她的脑袋,“现在还犟吗,我问你现在还不答应复婚吗!”
“不......”路敏去护头发,吃痛地挤出一个字。
见她仍死性不改,沈时建嗤笑一声,狠晃了一把松开了她的头发,手掌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就要扇她巴掌。
声势闹得很凶,保安大哥只是瞥了一眼,不闻不问。
那巴掌直直地向路敏的右脸袭去,被牢拽住的路敏躲不开,她只能偏头承受着。
只是,那预料的响痛一掌并没有发生。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及时地拦了下来。
沈时建的手腕被一只手有力地攥了住,致使那个巴掌迟迟未落下。
他顺着那只手的手臂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比他高,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像班上热爱学习成绩好的学生。
“你谁啊!”沈时建带着火气质问他,他以为是路过想见义勇为的路人学生,“少多管闲事,回家找妈妈去吧,臭屁孩!”
路零冰冷地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再把他箍着路敏的手扯了下来,把路敏拉到身后,以保护的姿态护在路敏面前,浑身肆意地释放森然冷气,薄唇微吐,“滚。”
感受过路零力道的沈时建仰头看了看路零,心里权衡了一下,欺软怕硬地逃走了,不忘留狠话,“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黑暗中,路零才转了过来。
啪——
刚转过来,路敏就赐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光听响声就可以想象到有多疼。
路零的眼镜被打歪了,他僵了一会儿沉默地把它摘了下来握在手中。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学习吗!跑这来干什么!是不是又偷偷跟着我了!我以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了!时间拿来学习,考个好成绩,不要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上,你倒好......”
她气着气着突然哽咽住了,余下的话堵在喉咙里再也没能说出来。
滚滚泪珠自她脸颊滑落,眼神怪怨难过无助委屈。
她不愿让路零看到这幅软弱的面貌,尽量收着哭音抬起了胳膊埋住了哭泣的双眼。
这是路零第一次见到一向坚强的母亲流泪痛哭,感觉无比心疼难过,又恨自己的无力,因为他只能拍拍母亲的背,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路敏只短暂地哭了一下,她抬着胳膊转了个身,背对着路零拂了拂眼泪,然后没有回头地跨进了小区大门,“你走吧,下次不要再跟了。”
路零没有应,他看着路敏的背影消失,才转了个身离去。
不过并没有回原先那条道,而是走了另一头的道。
那条道,是沈时建逃跑的方向。
走出五十米,过了转弯,果不其然地看到沈时建还没走。
那人半蹲在地上玩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着语音,内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戴上眼镜,一步步迈向那人。
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也从没见过,但听方才他和路敏的一番谈话,他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沈时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
那个他还没出生就抛弃了他的不合格父亲。
他很小的时候问过路敏为什么他没有爸爸,那时候路敏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只是很生气地让他不要再问。
这个问题不光年幼的他好奇,小镇上的人很好奇。那些无聊嘴碎的中年妇女不停地追问路敏,不停地追问,三番五次后,路敏被惹得烦了但因生活各处还仰仗着邻里帮忙所以硬生生压下了恼火装作无所谓地说了出来。
路敏和沈时建的那段故事对于见惯风雨的那些妇女多少有点冲击,且这故事不常见带着风流和荒唐,所以闲聊八卦没话题的时候,那些人总和人讲述这个故事。
一传十,十传百,传的人多了,整个小镇都差不多知道了,那些父母的孩子也知道了,传到了学校里,然后就传到了路零的耳朵里。
通过那些闲言碎语,他大致拼凑出了事实。
年轻貌美但学习没天赋高中毕业就工作的路敏在工作中遇到了同样年轻皮相好的沈时建,没谈过恋爱想法简单的路敏很快就陷入了沈时建的油嘴滑舌里。
热恋期没多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