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汐倒进枕头里,脖子枕在一条胳膊上,几个吐息之后,被宿醉屏蔽的记忆陆续浮出脑海。
桩桩件件归结为一句,他和韩默酒后乱性了。
还是他主动撩拨。
林白汐心乱如麻,几乎想人间蒸发,或者干脆再睡死过去,好逃避近在眼前的尴尬局面。
他捉住韩默的手腕,轻轻从自己腰上拉开,而刚一松手,那条胳膊又嚣张地缠回了原处。
“醒了?”
韩默搂住他,滚热的胸膛压得更紧,嗓音慵懒带沙,透着一种情欲宣泄后的餍足与愉悦。
林白汐股间shi黏,腰椎酸痛,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提醒他昨夜的鱼水之欢,一时抑塞,便没好气道,“放开。”
床第之事讲求你情我愿,昨晚虽是水到渠成,但韩默到底钻了林白汐酒醉的空子,于理有亏。
他不敢火上浇油,只得压下那些温存的心思,恋恋不舍地撤回了手。
林白汐坐起身,掀开半边被子,检查两腿之间。
腿根几乎找不到一块好rou,不是粘着风干的Jing斑,就是烙着绯红的吻痕,xue口周围肿得嘟起一圈,但无强烈的痛感和撕裂伤,大抵因使用过度,他一挪屁股,一泡淅沥的Jingye就从私处挤了出来,在床单洇开一圈,和失禁一样,不堪入目。
林白汐有了判断,并拢双腿,转而找起蔽体的衣服。
两人昨晚那一身都堆在床边,缠得不分你我,他从中挑出自己的衬衫,随意披到身上,软着脚下了地。
“你去哪?”
韩默立马跟着起来,担忧林白汐摔倒,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
“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林白汐拂开韩默,挺直腰杆,残留体内的白浊随动作被牵出,争先恐后地滑过大腿内侧,滴滴答答,在双足间积成浅浅一洼。
他指了指那滩污秽,面色铁青,也不管韩默脸上异彩纷呈,跛子似地继续往前挪,仿佛在同谁较着劲。
“我...我帮你。”
林白汐挨到浴室门口,韩默急忙追了过来,想扶对方的手肘却被不加掩饰地避开。
“帮我?”
林白汐一阵好笑,顿了顿,收起语气中的轻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韩默,你会清理吗?”
“知道第一步该做什么吗?”
“如果清理不干净,我会发烧,肚子疼,你能替我遭罪吗?”
一连串的质问毫不留情地砸在心上,像用坚船利炮轰开几个血洞,韩默无法回答,脸色逐渐惨淡,挺拔的脊梁似乎也弯了下来。
“你从来只管杀不管埋,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真好。”
林白汐笑笑,嘲讽的话偏用羡慕的口吻讲,直往人肺管子戳。
浴室的门在眼前合上,韩默却找不到任何阻止的理由,也没有脸跟进去。
他守在门口,清晰地体会着负罪感摧枯拉朽般地压下来,天塌一样,他挣不脱,放不下,只能扛。
同性交媾后的清洗,韩默并非不懂,只是他作为金主时,不可能纡尊降贵去做这种事,也没必要深想,数年的角色一朝转换,思维的惯性让他再一次忽略了责任,只顾着享受,而叫林白汐失望。
门打开,林白汐围了条浴巾出来,周身水汽缭绕,眼角shi润殷红,像暗地里哭过一场。
韩默把衣服递给他,抓紧机会道歉,“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林白汐接过,一声不响又关上了门。
两人穿戴整齐时,林白汐也收敛好了情绪,从浴室径直走到玄关,转头平静道,
“我昨晚喝醉了。”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上了床又如何,两个性器官的苟合而已,不代表任何深层次的意义。
林白汐不希望韩默由此产生他们已冰释前嫌的误会。
“可我没醉。”
韩默跟了林白汐一路,想讨个说法却不敢开口,拖延到最后,等来的竟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结果,哪里能甘心。
“那你更不该陪我胡闹。”
林白汐拉下面孔,一双杏眸清凌凌的,霜似地冷,刀似地利,用眼神威逼韩默打消了争辩的企图。
韩默自知对昨晚的事处置不当,但他拒绝不了林白汐,禁不住这个人的一点诱惑,就像海洛因之于瘾君子,欲望排山倒海而来,理智一败涂地。
“这件事由我而起,我不怪你。我们两睡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次,没什么区别。”
林白汐换掉拖鞋,弯下腰系鞋带,韩默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毛茸柔软,他曾揉乱过,亲吻过,却不知头发软的人心肠原是这样硬,像金刚钻一样,怎么都捂不化。
“你要去哪里?”
韩默情急之下捉住了林白汐的胳膊,唯恐他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
林白汐低头,在小腹上瞥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