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止分析的有理有据。很能说服人,不过确实也是事实。
长时间的通勤,给霁遇带来不小的生活压力。
门外又传来争吵的声音,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霁遇将手里的果汁放在桌面上,半仰着头看着施晏止,嘴角带着未散去的笑:“你不会因为看我这里实在太糟糕,所以对我产生同情了吧。”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施晏止皱了皱眉,霁遇这样看他,并不令他感到愉悦。
霁遇见他不说话,想起来以前的时候,他都会继续追问,但他们现在不是以前的恋爱关系了,他不想再多问了。
协议结婚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他也达成了自己想做的事。
霁遇推了推玻璃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家里只有果汁了,尝尝看,解渴还是不错的。”
施晏止摇了摇头:“没有。”
霁遇:“嗯?”
施晏止握着杯子:“人的情绪和观念不是天平,很难用标准去度量。我相信很多人不会认为,在这里生活是糟糕。”
霁遇听得一愣,觉得这番言论太哲学了,又觉得施晏止正经的样子很有趣。
“人的情绪是特殊和复杂化的。”
施晏止说,“所以,并不是同情,而我只能从利弊和沉没成本法则上做出……简单的建议。”
霁遇愣了一下。
不愧是学历史的,又是大总裁的,施晏止这么一说,霁遇觉得自己应该当场退掉房子,赶紧再去找新的。
果然对方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
施晏止是那种,让人很容易去相信他人品和行为的人。
霁遇按了按桌面,轻轻叹气:“你应该去做政客。”
施晏止不可置否,又道:“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霁遇抬起头,看到施晏止盯着自己,凤眸深邃,目光饱含深意,日光灯落入其中,如有一弯清冷的月亮,仿佛一眼便让人沉沦。
霁遇捏紧手指,忽然发现隔壁那对情侣不吵架了,气氛瞬间变得无比静谧。
他轻吸了一口气。
施晏止道:“小堇要住香山那边,我想请你当她的私人家教。”
霁遇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
“她很听话的。”施晏止想了想,觉得似乎确实有些冒昧,又补了句,“可以吗?”
第二天,霁遇打着大大的哈欠出门。
对面房门开着,霁遇望过去,看到小区居委会的人穿着工作服,正在跟两位屋主人谈话教育。
昨天晚上,这对情侣一方忽然闹跳楼,整栋楼都惊动了,霁遇半夜被警车鸣笛给吵醒。
之后他硬是睁眼到凌晨五点才睡过去。
霁遇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分手,但闹成这样,谁都难堪和心累,何必呢。
才睡了一个半小时,霁遇早起打车去取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被找回来了,偷东西的是个惯犯,在地铁上有过好几次偷手机的违法行为,作案手法熟练无比,但是,终于在昨晚被逮捕入网。
霁遇是对方偷走的最后一部手机,还没来得及处理。
警察小伙验明霁遇的身份后,笑眯眯说:“运气不错,手机估计没电了,回去充个电就能用。”
霁遇笑着道了谢,忍着困去路边买了杯咖啡灌下肚子。
黄秀秀带的班今天一早就是活动课,霁遇带着一群调皮捣蛋的崽子去活动场所的时候,脑子里是一阵嗡嗡嗡的耳鸣。
其实向日葵幼儿园里有一半小朋友的家境都不错,所以相对来说,要面子一些,而且现代的小孩子也更早熟独立了,好好跟他们讲话,就会听。
霁遇耐心把他们都组织好,然后蹲在旁边看崽子。
大概是那杯速溶咖啡效果太好,霁遇一点都不困了,目光在一群小孩子中转了一圈,落在了施明堇身上。
施明堇今天穿了件粉色外套和小牛仔裤,扎着带粉色毛绒球发带的小辫子,Jing致的跟个小公主似的。
这么Jing细的打扮,多半是女性给做的。
霁遇想起来,昨天施晏止跟他说施明堇的妈妈,也就是他大嫂,职业是记者,工作忙碌,时常顾不上孩子,上一次把施明堇忘在传达室就是事例。
近期对方要出差,所以施明堇要暂由施晏止照看。
生活上已经有保姆了,因此施晏止想找一位家教,负责施明堇的学业和娱乐。
正在发呆,霁遇却发现施明堇离开了女生圈子,一个人坐在秋千对面的小塑料马上,翻看手里的卡片。
霁遇起身走到对方身边。
卡片不是幼儿园发的,霁遇问:“小堇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在身上呢?”
施明堇:“是爸爸送的生日礼物。”
原来是想爸爸了,霁遇这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爸爸以前也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