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开源拍了拍自己:“对,我是合伙人。”
他本身长相英俊,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帅气十足,很难想象这么年轻就已经做上了合伙人。
施晏止已经足够优秀,他身边的人自然同样不差。霁遇有些惊讶,笑了笑:“那就麻烦了。”
一直沉默的施晏止道:“还没开始,不用麻烦。”
孟开源:“……是是是。霁少客气。”
第二天,霁遇就接到消息,便请了幼儿园的假去接董芸的骨灰。
董芸娘家如今已经落败的不成样子了,董芸如今的近亲只有一位已经嫁人的妹妹,而长久的不来往,关系十分疏离。
霁遇没跟对方说几句话,礼仪因为最简化,所以流程很快,他捧着骨灰放入董家那一块区域,跪下拜了拜。
拜完后,霁遇便退后了。
旁边的人道:“亲儿子不再说几句话吗?”
霁遇脸上没什么哀戚的神色,说:“生前都说了那么多了,没必要。”
回归故里,是霁遇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人没说什么,将盒子封存了起来。
霁遇最后看了眼董芸的画像。
董芸与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照片是霁遇十八岁的照片,四十出头的妇人依然漂亮好看,眉眼弯着,嘴角带着柔和的笑。
霁遇都快不记得他母亲以前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对方在Jing神疗养院里,瘦的脱了像,也不再温婉爱笑,毫无仪态、变得有些疯癫了。
那也是霁遇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然而那些过去,包括当初霁遇独自一人在榕树湾的那个小镇上,将董芸送去火花的那一刻,似乎现在回忆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霁遇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下午值班结束后,霁遇没能打到车,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等待时长,还是去坐地铁了。
锦城的地铁很方便,但下班时间,每条线路都比较拥挤。
坐到一半,霁遇一摸裤兜,没摸到手机。
手机被偷了。
淦!
霁遇环顾了周围一圈,想看看是哪个憨比。但如果真的是蓄意偷盗的话,对方肯定得手后就跑了。
手机里有通讯录,霁遇不想丢。
霁遇只好下车找地铁管理员,对方皱眉道:“监控比较多,查起来很麻烦,我们暂时没有人手……不过,先生,我们可以帮您报警。”
半个小时后,霁遇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
对面的警察比较年长,面容和蔼,且非常热情,道:“留个联系方式吧。东西如果找到了,也好及时归还你。”
地址已经填过了,霁遇挠头发,道:“家里没有座机。”
他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紧急联系人呢?家人或者朋友,都可以。”
霁遇诚实道:“不记得号码了。”
“……”
警察旁边的同伴道:“资料上显示,这位先生已经结婚了,有对方的电话。”
霁遇一愣。
年长的警察面露喜色,道:“这不就方便了,我就给你填上了。正好你肯定担心联系不上对方吧,小伙子,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这样你回去路上安全一点哈。”
霁遇:“……不是,等一下!”
“嘟——你好?”
霁遇的拳头抵在桌面上。
没过多久,施晏止就在锦城派出所的椅子上,看到盖着一层薄毯、乖乖坐着的霁遇。
他走过去,垂眸道:“冷?”
霁遇一愣,揉了揉眼睛:“没有,就是想着睡一会儿。”
他仰着头,眼神还有些迷茫的水雾,施晏止忽然想揉揉他的脑袋,最后还是顿住手,问:“什么丢了?”
刚才电话里讲的太急,他没问清楚,就赶过来了。
霁遇把身上的毯子拿下来,叠好还回去:“手机丢了。”
智能和电子时代,丢了还挺麻烦。施晏止道:“要去买新的吗?我送你。”
霁遇摇头,他家里有其他设备,同样可以Cao作,道:“借我点钱就行,我打车回去。”
他警觉度堪比小兔子,施晏止耐心道:“刚才那位警察先生打电话,说婚内关系,送你是义务。走吧。”
霁遇一头雾水的跟上去。
什么玩意儿关系?
如果不是能正常交流,霁遇都快怀疑自己在国外呆傻了,连母语都听不利索了。
“上车,别让我白跑一趟。”施晏止侧身看了他一眼。
霁遇:“可以去后座吗?我在车上喜欢跟人说话,怕打扰到你。”
两个人同行,他不去副驾驶实在有些不礼貌。
于是找了个相当蹩脚的理由。
施晏止不太在意道:“随你。”
从派出所到霁遇的小区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施晏止了解一下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