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小乌喏喏的答应。
反正他也活不长了,髭切大人也没机会找他算账了。
这么一想,小乌又觉得愧对了髭切大人,伸出手拉了拉髭切的衣服道,“现…在也…可以…算的。”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髭切心情好的揉搓了一下小乌的脑袋。
小乌发呆,髭切大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变脸这项技术活?
“好了,你在这儿看着火。我们带的药不足了,我出去找点止血的草药。等吃完了饭,我们离开密林看看有没有会灵力、会医术的人帮你治伤。等你好了后,我们再去找你想找的人。”髭切絮絮叨叨的说完。
小乌盯着髭切的背影,看着他把干粮捏得粉碎放进罐子里煮。
“不…用了。”小乌轻声却坚定的反驳。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治好他。
“作为病人就要好好休息,没有资格反驳阿尼甲的话。”髭切同样不容反驳的盯着小乌。
阿尼甲?!
小乌怔了一会儿,髭切大人还承认他是弟弟吗?
或许,一直以来,不承认的那个人是他。
小乌低着头暗暗的想。
“好了,我尽快回来。”髭切蹲在小乌面前和他平视笑了笑。
看着髭切把大石头移开的背影,小乌眨眨眼释然了,唇微微的动了动,念出了心中一直想叫的话:“阿…尼甲。”
髭切身形微怔,转身朝小乌笑着挥手走远。
……
呆在树洞里,小乌艰难的坐起来看着地面发呆。
阵阵的雾气向上升腾,火焰烧着干柴偶尔发出吡啵的炸裂响声。
染血的绷带,衣服满地都是。
小乌不难想象昨晚的情形,也是难为阿尼甲了。
或许以前,阿尼甲斩了他使他离开了源氏,是阿尼甲对不起他。
但现在,阿尼甲在不知道他的目的,他要去哪里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跟着来到了这个地方,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他们也算是扯平了。
反正,他也没真正的恨阿尼甲。
小乌拿起自己的本体,浑身的伤口虽然很疼,但之前那种要死的感觉却消失了。
刀剑付丧神和刀剑是息息相关的,纵然他能离开刀剑成了人生活,但他的本质上的情况在刀剑上仍有反馈。
就像,你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翻开下一页,上面有无痕迹全取决于你下笔的轻重。
这一次,他的伤已上致命的那种了。
平时难以留下痕迹的本体基本上已经濒临破碎了,只是改良过的刀鞘叫人看不出里面的状态罢了。
“呵。”小乌轻轻的哂笑。
闭上眼睛感知灵力池的现状,灵核如同倾斜的空中楼阁,在魔水的铺天涛势下一点一点的分解坠落。
凭着现状的状况,他还可以汲取一次穿梭空间的灵力,正好送阿尼甲和那孩子回去。
“呵…呵。”一想到这,小乌就满意的笑了。
髭切回来看到的就是小乌独自发笑的情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说给阿尼甲听一听。”
“没什么。”小乌摇摇头,敏锐的嗅到髭切身上的血味,紧张的想要跑过去被髭切制止了,在髭切的身上乱嗅道,“阿尼甲受伤了?”
“没事,被树枝刮伤了,我已经处理了。”
髭切阻止小乌乱动,“伤口不疼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疼。”小乌微弱的反驳,“我才不是小狗。”
“呵。”髭切轻笑,把止血的草药嚼碎放在一个陶碗里。
结束后看着小乌道,“把这张帕子咬着。”
小乌:……
和髭切僵持了片刻,最终败下了阵,自觉的张开嘴咬住帕子。
髭切笑了,小样,还想和阿尼甲斗。
髭切靠近小乌把绷带换下,取下了昨夜敷的药,又用清水清理了伤口。
靠得近了,小乌闻见了髭切身上不同的草药气味。
唯独一种和阿尼甲刚才弄得草药味道一样。再一想到阿尼甲说树枝划破的伤,小乌心底就涌上来阵阵的感动。
这人啊,根本不认识止血的草药。
小乌眼眶发热酸涩,小心的靠近髭切,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好安心。
“又忍着!叫你疼了就吱个声。”
髭切上完药、抱扎好就看见小乌红着一双眼,脸色就不禁的难看。
一转身把罐子里的流食盛起来,端着碗对上小乌要哭不哭的可怜样轻声叹息笑道,“我呀,可真是败给你了。来,把饭吃了。吃不下不要硬撑。”
“嗯。”
小乌闷声道,怕髭切生气,喂一口就吃一口,十分乖巧的吃了小半碗。
“好了,等我吃完,我们就出去找人给你看看。”髭切转身就着小乌的碗喝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