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显然不想取我的命,只想除尽我的衣衫,我被美色所惑,任他上下其手,也不欲再作挣扎,只是——
虽然被糟蹋的人是我,但念及伏清性子端方守礼,眼下我二人还未成婚,若是不说些什么,他许是会觉得我过分轻浮。
我咬了咬牙,还是搬出了那句滑稽可笑的说辞。
“真君,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神色怔忪片刻,大抵也觉得这句说辞十分滑稽可笑,嘴角似是弯了一弯,却没笑出声来,只是微阖上眼,掩去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眸光,轻声叹:“傻子。”
第76章 归去来·其二
181.
不知做了几轮,直到下半夜,才总算云收雨散。
我瘫软在床榻间,浑身简直快散了架,心里是又悔又怒。
悔就悔在今夜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偏要送上门给伏清折腾。
怒就怒在方才我哭着求饶了好久,他却置若罔闻,将我摆出好几个不堪入目的姿势,翻来覆去地折腾,任那身大氅被弄脏了也不顾,任我叫哑了嗓子也不停。
他的礼义廉耻去哪了?他的克己复礼去哪了?
宣yIn无度,岂有此理。
我磨了磨牙,伸出两指钳住他的脸,想狠狠掐上一掐,以解我心头之恨,但见他眼泛秋水、面含春情的模样,忽地让我想起了‘不胜娇羞’这四个字。
我顿生怜惜之情,到底也没舍得下此毒手。
松了手劲,指尖虚虚划过他的脸,停在他胸前,似有若无地画了个圈,我抬眼一笑,Yin恻恻地道:“真君方才好厉害。”
伏清面色微红,左手一挥,熄了屋内的灯烛,又给我掖了掖被角,唤了声:“少箨。”
而后便是沉默。
我也没吭声,转着眼珠,试图在这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见他的轮廓,一边想着,他会与我说些什么?会向我提亲吗?如果……他是要和我提亲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不去计较他今夜的失礼了。
不过,伏清面皮这么薄,让他先提,会不会太委屈他?
心思百转之下,我握住了伏清的手,正打算先他一步开口提亲,就听见他干巴巴地撇下三个字:“寝不语。”
窸窣声轻响,不过须臾,重归寂静。
他竟是躺下睡了!
一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我咽下要说的话,恨恨甩开他的手。
阿笙说的不错,木头果然开不出花,我就不该心存奢望。无趣、无趣、无趣! !
我干瞪着眼生了会闷气,心里那股火才算熄了些,转念又想到,这尊大佛是我历经千辛万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回家供着的。
打又不舍得,骂又不忍心。
算了算了,还能如何呢?
何况,我都这么累了,他这样那样变着花招地摆弄我,总不能比我轻松罢?
我惯来会苦中作乐,变着法子安慰了自己一番,心里总算平衡了些,扭着身子在他怀里寻了个位置,闭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无甚梦魇,睡得很是安稳,等我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睡相不佳,像只逮住了猎物的八脚蜘蛛,张牙舞爪地将伏清死死裹在怀里。他应该是早醒了,却碍于姿势不得动弹,此时睁着眼,也不知是在看何处。
“早。”难得与他抵足而眠,我没舍得将他放开,只想将此刻温存留得再久一点。
“不早了。”他瞥我一眼,淡淡道,“你还要抱我到几时?”
又来了又来了。
我见不惯他过河拆桥的模样,偏要与他作对,两臂一伸,将他缠得更紧,脸跟着凑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放开你也成,真君快亲我一下。”
伏清皱起眉,欲言又止,我想都不必想,就明白他准是要训斥我了。
唉,他骂人的词汇实在匮乏,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知羞耻”和“岂有此理”,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新意了。我听都听腻了,他怎么就说不腻呢?
我觉得无趣,正想起身,却不料,颊边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跟蜻蜓点水似的,稍触即分,还未等我仔细回味,便已不复存在。
“满意了?”耳边传来清清泠泠地问语,像那碎冰在瓷碗里一撞,直把我撞了个心动神驰。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伏清早已脱离我的桎梏,衣冠穿戴得齐整,尤其是那身黑色大氅,简直焕然一新,没有丝毫脏污痕迹,半点也看不出昨夜在上面做过多少荒唐举措。
以往看见这身大氅,我只觉出了冷肃庄严,而今再看,却是……
伏清站在床边,低头看我,语气带上几分不悦:“还不起来?”
我晃晃脑袋,散去那些不着调的念头,跟着起了身,覆在我身上的被褥滑落下来,露出一身惨烈痕迹。
还未等我觉出羞愧,伏清已率先别过脸,将手上叠好的衣服扔给我,言简意赅地道:“穿上。”随后推门而出,身姿踉跄,如避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