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心神不宁地吃完早饭,准时出发去了审判庭威尔逊审判长的私虫住宅。
老审判长看到他,原本严肃的脸微微流露出一点和蔼的笑意。
作为审判小组组员外兼职老审判长助理,秦斯的工作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事情多且杂。他先是在书房里陪威尔逊一起进行了案件审判模拟,然后又看了一下午的待处理案卷,提交了针对其中四个案件的审判意见。
黄昏时,秦斯泡好一壶茶,倒了一杯,正准备给威尔逊送过去,就听到老审判长在书房里叫他过去。
秦斯端着茶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老审判长鼻梁上驾着厚重的镜片,面前的光屏上赫然是两份案件审判报告。
“你过来。”听见门响,老审判长回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秦斯把茶水递给老雄虫,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你看看你关于这个案子给出的处理意见。”威尔逊啜了一口茶水,啧啧两声。
秦斯认真地再次浏览起了那起案子。
案子并不复杂,最近的新案,是有关立法中心和雄虫保护协会的官司。
近些年随着法律框架的完善,立法中心作为上层建筑里一个可有可无的机构,经常被虫忽视,存在感也越来越微弱,这几年有关“立法中心即将被取缔,归属到议会下辖”的传言也时不时就会出现。
而在早年间立法中心处于鼎盛时期时,雄虫权益保护协会因为其草拟的《雄虫权益保护法案》在经过立法机构核定时遭到了重重阻碍,并且在法案发布时被立法中心抢了全部功劳而跟立法中心结下了梁子,因此见到立法中心日益衰落,自然想要踩一脚,于是直接提议将雄虫权益保护机构升级为公民权益保护机构,并将立法中心吞并。
这个提案一出,立法中心自然是不乐意,再加上这些年两个机构中间牵扯的各种恩怨数都数不清,于是干脆直接向审判庭提起诉讼。
相比起那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立法中心这次写在诉讼单上的请求审判的理由才更具备吸引力。
立法中心的代表虫状告雄虫权益保护机构的罪名不仅包括逾权办事,私自立法等,其中还称雄虫权益保护机构内部存在罪恶营销链,名义上是为了公民权益平等,其实以其协会会长苏锐为代表的机构上层纵容幼虫交易,甚至私下与杀手集团有往来,从黑色的产业链中分一杯羹,而且私生活极其糜.烂。
旁边和特别贴心地附带了一张苏锐的照片,秦斯看了一眼,果然是印象中的虫。
除了雄虫权益保护协会的会长,这个苏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林同的雄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计谋
苏锐此虫,身为雄虫保护权益协会的会长,可以算得上是雄虫中佼佼者。
年轻时容貌还算俊朗,家世也不错,甚至之前还曾经登上过帝国最美雄子排行榜名单。
但他为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出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其在几年前上台之后,一味地扩大雄虫权益,甚至提出某些超越当前帝国经济发展水平的议案,因而被很多雌虫团体所排斥。
他与前审判官林同的婚姻是上层圈中广为人知的政治联姻,当时林同还是代理审判长候选虫中最具竞争力的一位,苏锐把宝压到了他身上,想要借此来加强和巩固审判庭和雄虫权益保护协会已经岌岌可危的昔日联盟关系。
但可惜,最后审判庭没有选择他,林同的审判生涯也因为一系列的事情黯然落幕。他虽然跟苏锐结了婚,是他名义上的雌君,但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苏锐也并没有很重视他,自己家里养了两只雌侍跟不知多少只雌奴。
但其实虽然两只虫的婚姻名存实亡,但秦斯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一样的口蜜腹剑,令虫作呕。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威尔逊打断秦斯的思路,问道。
秦斯默不作声,抬头看了看光屏上的两份处理意见,意思很明确,他的想法还是不会更改。按照正常流程走下去,在调查清楚苏锐到底有没有做哪些勾当之前,严格限制苏锐的虫身自由,并且对媒体和大众公开调查取证,悬赏举报收集证据。
这就是他的处理意见。
“你这样的性子,将来一定会得罪很多虫的。”威尔逊看他还是没有改变想法的样子,伸手把光屏按灭,“你就没有想过这样做之后会发生什么后果吗?”
秦斯眯起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想过。但凡事畏手畏脚,因为顾忌机构间的那几分薄面而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才是对审判的亵渎吧。”他说。
“审判庭独立于一切机构之外,也凌驾于它们,但为什么近些年来却总是被其他机构影响,之前是科研所,后来是雄虫权益保护机构,以后又会是什么?审判庭如果还是这样,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蜕变的跟那些普通的职能部门没有任何区别。”
威尔逊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