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布下天罗地网,把这个人困在自己的网中央。
“当我有一天能做到了,可以来见你吗?”庄栖风问。
商郅郁盯着他赤-裸的脊背和优美的肩胛骨,怎么看都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这个总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栖梧,明明可以轻易得到任何人的爱,此时此刻却如此谨慎地在问着自己。
他沉默片刻,低道,“你是栖梧,何必委屈自己?”
庄栖风闭上眼睛,喃喃地道,“可是,栖梧也是人……”
商郅郁听得清楚,却没有针对这句再开口。
事实上他已经有太多年没有跟人产生复杂而亲密的关系了,也有许多人被他逐渐淡忘,只有曾经认真付出过的那段感情他不会再去轻易触碰,偏偏那段记忆被庄栖风一再唤醒,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当初被迫的分离和无奈的放弃曾让他痛彻心扉,一直与人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害怕再深陷另一段感情,而是惩罚当年自己的绝情,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还没有得到幸福,他就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和立场跟任何人谈感情,更遑论这个人还与自己是同样的性别。
庄栖风疼了整晚,偶而迷迷糊糊睡过去,很快又因为难受而清醒过来,期间他总是看见商郅郁过分沉默的脸,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累积在眼底,黑压压一片,深得像是漩涡,庄栖风几次想出声打破这种沉默,却又舍不得这个人就此离去,如此反反复复,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微亮,商郅郁已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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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碰水,其实比那个更严重,因为要拍摄大毒枭带伤淋浴的场景。
为了那个镜头栖梧要再度上妆,然后用水全部冲掉。
由于接近全-裸,除了拍摄人员之外,所有人全部清场。
在那之前,栖梧的上半身又被化妆师画得“伤痕累累”,虽然换了一种安全的品牌,但依然会刺激到已经过敏的皮肤,而且因为过敏的缘故,等冲干净之后还得用其他颜料遮盖一次,再描上伤痕,才能继续拍摄,原本经过一夜的冷敷稍有好转的迹象,经过几番折腾,症状早已变得愈发严重起来。
但整个拍摄过程非常顺利,完全没有浪费的镜头,导演很快满意,过了这一条。
实际上栖梧本身肯定是痛的,尤其还要经历第二次上妆,不过从头到尾他都表现得非常专业,直到全部镜头拍摄完毕,他才低咒一声,仅套上浴袍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度冲进浴室里。
虞晓澜匆忙跟上去,商郅郁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动作,因为如果他无法回应庄栖风的感情,那么对他越好就是越残忍,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而这一晚,虞晓澜果然也没有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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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虞晓澜不想找商郅郁,而是栖梧严令她绝对不能再去打扰商郅郁,不过虞晓澜早有准备,她一早已联系过周言谕,取得他的认可申请了花费,让栖梧的专属医生尽快坐飞机赶过来。
当晚栖梧就发起烧来,幸而之后两天都没有他的戏份,生病的栖梧老实很多,几乎都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难得清醒的时候就对着天花板发呆,或者坐起来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他这是怎么了?要不是那张脸,我都不确定他是栖梧了。”栖梧的专属医生是个中日混血,叫林优,说一口相当流利的普通话,早在虞晓澜成为栖梧的经纪人之前他就已经存在了,虽说是栖梧的专属医生,其实他还开了一家诊所,平日里相当忙碌,不过只要栖梧一有状况,他就会排除万难立刻出现。
“难道你没听说吗?这次有人跟拍的事。”
“喔,那个栖梧爱上的人?”
“就知道你耳目众多。”
“然后?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林优兴致勃勃地问。
“谈不上八卦,昨天栖梧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后来商郅郁劝他出来,还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但人家是异性恋,栖梧估计搞不定他。”
“啧,难怪他一副失恋的样子。”
虞晓澜恍然大悟,“是喔,昨天商郅郁明明看见栖梧那样也没跟过来,今天听说出去取景了,问也不问一声,看起来他对栖梧真的没想法。”
“你呢?赌谁胜?”林优笑眯眯地问。
“哇!你连这都知道啊!”虞晓澜不禁咋舌,“你究竟是栖梧的专属医生还是专属密探?”
“我赌栖梧能把人追到手哦!”林优道。
“咦?那么有把握?”
“当然。”
“我怎么没看出来。”
“要不要跟我一把?”
“唔……”虞晓澜想不好,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