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管闲事,但说两句林笙本人不能开口说的话,耐心还是够的。
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关于父亲的经历,这外露的假面太像了,像到足够令人恶心到胃ye翻腾。
又或者,是因为那一对像到极致的梨涡。
祁野拿起电喇叭,讥讽冰冷的声线再次传出。
“平均一年一个亿的捐款,够慈善了,建设山区资助儿童够善良了,你们这些把他捧到天上去的人,知道他也强暴小孩吗。”
“我知道最小的只有十四岁。”
“还傻逼兮兮的一味相信那些外露在表面的东西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善却并非是众人想听的,那种自己一股脑认定的了事,大多数人皆会是死要面子般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固执。
“别急着骂人,好父亲、好丈夫、慈善企业家这些名声不是你们大多数人捧给他的吗?自相矛盾你们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新城一中林笙,我朋友,他父亲、一个自始至终的演技派你们又知道多少底细,等那张假面像是今天和祁正群一样被狠狠地撕开,你们又会不会细思恐极,或者是愧疚?”
“我替你们说,你们不会。”
“你们只会沉默,又或者调转方向开始下一场仿若宣扬正义、替被污蔑已久的受害者讨回公道,实则宣泄情绪的无脑怒骂。”
祁野其实并非不爱说话,只不过是他觉得和三观不通的聊,只会把自己聊的脑子有病,所以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带着股冷冰冰的沉默,但今天算是为那胆怯的朋友破一次例。
这些被迫不能骂的话,就都由他来说好了,就算做是…来年的生日礼物。
“至于那些因为同性恋去攻击人的,同性恋是杀你亲人了?放火烧你家了?还是他妈的平时上路挡你们路了?”
“现在转头问问身边那些所谓一口一个说爱你到死都不变的人,如果下一秒你变了性别他还会喜欢吗?”
“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只会给猛的给你一脚,啐你一口唾沫,骂你恶心的让你去死,别他妈否认这就是你们这些人在做的事。”
“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灵魂,而不是用来辨别商场卫生间的生殖器官,这种纯粹简单的道理和尊重他人四个字要多久才会被所有人明白。”
“还有那些所谓去讨伐的“正义使者”你们又做过多少恶心的事呢,要扒吗?扒出来只会让你们都成为众矢之的。”
“打扰别人的生活、啃人血馒头来找存在感很爽吗?”
“跟这种人活在一个世界真他妈恶心。”
祁野的话停止在这里,这是他这两年来开口最多的一次,该说的都说了,底下的人群的话也因为他提到林笙再次将事情掀起一个浪chao。
他这维护同性恋的话,在细碎的议论中引来了许多反驳,更有听见最后一句话的高呼着让他去死好了,他懒得细听,没有意义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吵闹无聊。
祁野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三四口吸完了一整根,天台的铁门也终于快撑不住了,晃动的声响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大,祁野从天台往下望,他还在等,等那个令人恶心的垃圾。
事情也还算顺利,在天台的门终于被撬开的时候,祁正群也坐着私家车匆匆赶到了,围在酒店门口的人群朝着远处的他一拥而上,祁野眯了眯眼,也吐出了最后最后一口烟。
他看着楼下从酒店门口离去,挤成一团拥挤不堪的人群,勾着唇角讽刺地笑了笑,桀骜不驯的少年仰着头,在这晴朗的夜空,吐出了一句重复在喉腔流转挤压的话。
“真他妈恶心。”
一阵刺寒的北风,将少年凉冷的嗓音刮的破碎。
-
“仇哥!仇哥!仇哥!”
“急匆匆的干吗,喊魂呢。”
仇森边翻着手里一沓的入货单,对着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无比的烦心,听着这一阵阵着急忙慌的叫唤声,暴躁的情绪更是上头,也就好在路捷在身旁压制下了些许。
那喊人的服务生显然是跑了一路,直撑着桌子缓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那个祁野…呼…就那个小太子爷,在他们家酒店上头闹事呢,闹的挺大,记者什么都来了,好像说是曝光了他爸的什么事儿,现场都快炸翻了。”
仇森听着这话,翻着单子的手顿了顿,秀气的眉头在瞬间紧蹙起,明显一副知道什么内情的表情,他只沉默了一瞬,便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对着身边同时跟着的路捷说道。
“但愿这小破孩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路捷听着仇森的话默不作声,但面上却已然是一副知晓定局的表情,他回头朝着那服务生嘱咐了一句:“今晚直接关门,就说有事不营业。”
服务生听着突然要关门虽说有些莫名其妙,但毕竟是老板的话,没多问的就应和着照做了。
仇森的酒吧就在新北路,不过在最尽头,离那在中心的酒店走路也得走上十分钟,仇森一出店门就朝着那酒店一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