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惜闻之微笑,他现在总是爱笑,虽不明显,但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是一片温柔,他现在只是林清惜,他还有阮当归,他已经满足了。
“是吗?”林清惜的声音绕着火堆转了转,染上几分温热,“那我何其有幸,能得你垂青。”
屋外雨声泠泠,灯火明亮又黯淡。
“是啊是啊。”阮当归应衬着,笑得开心,“那可不是嘛。”
“我多爱你。”阮当归喟叹着说完这句话,看两人投在斑驳墙上的影子,相依偎,不分离。
雨停了,便继续赶路,走走又停停,其实两人在路上走得并不快,一路上遇不见太多的人,便也不知京城消息,偶尔回首望去,后路已被尘嚣淹没。
入了兰陵镇,两人宿在客栈,洗去一身疲惫。
夜深人静时,浴桶里,两人肌肤相亲,阮当归被抵在桶壁内,死死咬住下唇,失神地望着室内,面上chao红。
林清惜滚烫的手握紧少年劲瘦腰身,长发半shi,美人情欲正浓,鼻尖也沁出点汗渍,他低头,吻上他光洁的后背。
水流随着激烈的动作而湍流,阮当归随着身后人的动作而摇曳起伏,他微微呻yin,口中呢喃地喊着林佩,林佩。
林清惜不回答,狂风暴雨般,他从后面抱住了阮玖,忽然闷哼一声,阮当归亦忍不住握紧桶壁,颤抖着眼睫。
林清惜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侧过脸,探身唇齿亲热。
夜里迷迷糊糊,是同爱人相拥而眠。
林清惜清晨醒来的时候,阮当归已经醒了,他一眼就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那双眼弯了弯,盛满一碗琥珀光:“早啊,林佩。”
枕头上,两人长发纠缠,同一张被子下,两人肌肤触碰,阮当归把手伸到林清惜的胸膛,感受着掌心之下动人的心弦,林清惜吻了吻他额头。
阮当归仰起头来,去追逐林清惜寡淡柔软的唇。
林清惜便低头,任他亲吻,他看到阮当归脖颈处斑驳的吻痕,眸色微深,便翻身在他身上,又要了他一次,而后阮当归更主动,他坐在林清惜身上,昏暗的日光从窗外探来,阮当归闭着眼,沉浸在无尽的欲望里。
天光已亮,两人又简单沐浴一番,在客栈吃了碗豆花,豆花鲜软,街道上隐约传来人声,林清惜道:“时辰尚早。”
阮当归却道:“时辰要到了。”
今日他们便要渡过琳江,这才不满一月,林清惜却觉自从宫中出来,已经很久很久了,终于要离开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他因身份而担负多年的重任,徐徐负重前行,终于都被他抛之脑后。
或许百年之后,史册留名,他注定是个污点。
这又有何关系,江山没了他还是江山,他只想为自己活一次,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是阮当归教会他的,命运不曾双手奉上,那就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清晨的渡口还泛着雾气,摆渡翁白发苍苍,佝偻着腰身立在船头,静静等候着,林清惜方走了两步,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却看到阮当归停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开学一周了,忙得要死要活,这个月一定会把这本小说码完。
第93章 半江瑟瑟寒风冽(1)
阮当归静静地看着他,不再往前走一步。
林清惜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惶恐,他朝阮玖走了一步,身后寒江上的风一个劲地吹来,终于觉得冷了,林清惜对阮当归道:“阮玖,过来。”
阮当归极缓地摇了摇头。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喊道:“阮当归,过来。”
阮当归微笑着,笑容里是无法言说的苦涩,他说:“这就够了,林佩。”
山一程水一程,漫漫路走到如今,已经够了,再走下去,是要遭报应的。
林清惜的心一点一点冷去,不久前他们还抵死缠绵,他的掌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风把林清惜的衣角卷起,林清惜出乎意料的平静:“你不愿同我走?”
林清惜忽然头痛,痛得他面色一白,几欲站不稳身子,耳畔传来巨大的耳鸣,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
“林佩,你知道吗?”阮当归平静地说,“我真的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怕什么人世lun理,我不怕,我就是喜欢你啊,有什么办法,我既喜欢你,当然要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阮当归看着林清惜,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他若再往前走走,便能挨到他的衣角,可是这几步,大抵这辈子,他也不会再到达他的身边了。
“我以为,我真的不曾怕。”阮当归说完,自嘲地笑了,他真的曾经怀揣着这种视死如归的想法,可是当流言蜚语袭来,最先受到伤害的,是林佩。
“我把你毁了,林佩。”阮当归的眼泪滴滴落下,“是我的爱,亲手把你推向了深渊。”
阮当归每当想起刘温迢的话,无力感与坠感将他淹没,林清惜在朝前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