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听到他叹气,驾驶座上的人貌似有点紧张,“还不舒服么?要不找个地方下去走走?”
本来想说没事,但听到后半句话,乔朗畅即刻改变主意,像模像样皱眉做不适状,又揉揉扁平的肚子,口气愁苦:“挺胀的,找个地方散散步吧。”
二十分钟后,车进了某科技园区。
周末,偌大的办公楼里人气稀薄,不过这并非坏事:不需要加大保安力度了。
出电梯走进开阔的大厅,乔朗畅驻足了几秒,转着脑袋四顾。
“怎么了?”陆鸣涧轻拍拍他,声音轻却透一丝希冀:“有印象?”
青年脑袋往一侧偏了偏,失望:“没有。就觉得这里好大。”
陆鸣涧:“……哦。”带着他继续往办公室走,还是不太甘心:“有一回做节目你来过这里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么?”
乔朗畅确信:“没有。”
走在旁边的人脸上一闪而过丝失望,但下一刻就重露鼓励的微笑:“没事,恢复总是需要时间的,慢慢来。”
“嗯。”乔朗畅点头。
进到办公室,乔朗畅又是一番好奇的打量。陆鸣涧乘隙给他泡了杯柠檬茶,又从抽屉里摸出两个彩色的球,鼓励状:“运动一下?”
接过球翻来覆去看着,乔朗畅一脸茫然:“怎么玩啊?”比网球稍微大点,还带弹性,总不会是互相抛来抛去吧?
没答话,陆鸣涧手一甩,红色的球就划出一条有力的弧线向对面的墙上砸去。乔朗畅下意识一缩脖子就要躲,没想球在接触墙壁的一刻,竟然没见反弹,而是轻微的“啪”一声后,牢牢粘在了那面墙上。
“唔?”回过味来,乔朗畅带着好奇上前试着扯扯那颗球,谁知没费大力气就扯下来。再看墙壁也是光滑如初,丝毫没有受损的迹象。
“这是靠球自身的吸附力吸在墙上的,适合无聊时练练臂力。”那人在后解释。
“练臂力?”掂掂那个基本是三岁小孩儿也能轻松扔出去的球,乔朗畅嘀咕:“不是骗小孩儿的?”
“……”回身试试茶的热度,陆鸣涧语焉不详:“解压嘛,挺好的……”
闲着也是闲着,乔朗畅也开始扔球,发现比想象中有趣:可以毫无顾忌发泄般可着劲去砸,反正不用担心有损失。等发泄好了,心情愉悦了,消化也顺畅了,就把球一收坐下来啜两口温度正好的柠檬茶,俨然又是喜怒不显的上流社会Jing英一枚了。就是——
“这茶好酸。”乔朗畅咧嘴。
“等等。”陆鸣涧说着从一侧的橱里拿来一盒方糖,正给他往茶里放,门忽然被叩响两声。
“进来。”陆鸣涧头也没抬,随口应。
一个身量一般但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推门走入。
“钱总?”给柠檬水加完糖的人顺手把茶杯往青年一侧推去,扭头看向来人:“有事吗?”
那个被称作“钱总”的看到背对自己坐着的青年,脚步顿了顿,显然意外:“陆总,我刚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正好有点事要跟你谈就来看看,但你有客的话,一阵再说?”
乔朗畅端起杯子抿了口,眉心瞬时缩了缩,抬手就从身边人手下抢过糖罐,拿起小夹子飞快从还没盖上的盒子里夹出一块糖扔进杯子,又看一眼糖罐,显然还有跃跃欲试的想法。但可惜糖罐已被抢先合上,并且推得远远的。
陆鸣涧口气倒还温和,保持着和小孩子讲理的耐心:“第一块还没化开呢,加这么多待会儿太甜了喝得发腻,午饭还怎么吃炸鸡?”
听到“炸鸡”两个字,捧着杯子瞪眼的人嘴角立马一松,轻声嘟囔:“你刚刚又没说……”
目睹这一切的钱总表情有点崩塌,尴尬般咳了声,自问自答:“那个,我还是待会儿来吧。”他深度怀疑老板是带了私生子来上班,偏偏不巧被他撞破了!话说最近接二连三走背,还真应该抽空去拜拜神……
乔朗畅抱着杯子起身:“我去外面转转。”这一转身——
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落在那张几分眼熟的Jing致脸庞上,钱总脑路几个回转,嘴角挂出个极度愕然的弧度:“这不是……”呃,那个谁谁谁么?去年来公司做过节目,好像以前还和老板一起上过综艺,今天竟然又和老板一起关在办公室,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哦呸!去TM的父慈子孝,这明明就是……
可怜的钱总表情彻底垮塌:MMP!大周末的,跑来公司干嘛?就这十分之一又十分之一又十分之一概率的事件都能被他撞上,难道确实是天要灭我??
陆鸣涧倒是神色坦然,好像一点都没觉得这有啥不妥,尚是拉住青年的胳膊,向里指了指:“你去沙发坐一会儿,别乱跑,一会儿我们叫外卖。”继而转向表情已狰狞的钱总,一如既往地喜怒不显:“什么事,坐下说吧。”
彻底失去思考力,背负了太多不可说心事的钱总挪着痔疮正发的步子上前,缓缓坐进了还残留着青年体温的椅子里……
中午陆鸣涧果真叫了炸鸡汉堡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