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久了脚翘得酸,他刚从窗台上蹦下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秦鹤瞳孔一缩,喉结滚动几下,慢慢地说:“怎么到窗户上去了?”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鹿清坏心思又起了。他装出一副抑郁的样子,往后一靠,垂着眼说:“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我什么也做不了,像笼子里的鸟一样,别人说什么我做什么。”然后等着秦鹤的反应。
秦鹤犹豫再三,说:“怎么会没意思呢,你刚刚不是要吃零食么,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了巧克力和薯片,本想着……”他意识到那些话不能说出口,就吞回去了。然后转头朝外喊:“徐应归!把茶几下那个零食盒子拿过来!”
鹿清手指动了动,想着虽然没让秦鹤松口解开这个锁链,但是待遇变好了他也不是不能接着忍忍。就站在那没动,只是抬眼哀伤的看着他。秦鹤有点不敢直视鹿清的眼睛,他从未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过伤心,不过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将错就错。
等徐应归抱着收纳箱进来之后,秦鹤把箱子打开,放在床上,示意鹿清这些全是他的,能不能开心点。
鹿清心里偷笑,这么容易秦鹤就放下戒心了,不过……徐应归不太好骗。他捂住脸,声音从嗓子里憋出来:“我想一个人待着。”
秦鹤不放心他,怕他又会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哄他道:“小清,我陪你好不好,我不做什么。”
“你们出去啊,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他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掩饰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好好好,我们先出去。”秦鹤拉着不想动的徐应归出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徐应归拧着眉看秦鹤:“不是,你觉得他那是真的?”
“我刚刚看着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我……哎。”秦鹤说着就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徐应归抬手打断他,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去,说:“要是不放心,晚点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安个监控,照你这么说,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就迟了。”
秦鹤端着茶壶倒了杯茶,先递给徐应归,自己再倒了一杯,他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说:“他在屋里,我担心来了外人不方便。”
徐应归一贯不爱喝些这种茶,他随便喝了口就放下了,安慰他说:“我找人过来,到时候你带着他去别的房间。”
“好。”
鹿清觉得自己获得一次胜利,高兴得不行,飞扑上床去看有什么零食,他要好好庆祝一下。他把收纳箱里的零食全倒出来摆在床上,发现真的全是自己爱吃的。虽然没有脑残偶像剧给他下饭,不过就这么吃他也是能将就一下的。他仰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吃着薯片,干了就来个果冻布丁。虽然没穿裤子,但是空调打着也不是很冷,可以忽略。
吃完一包薯片,一包鸡爪和鸭翅,他突然想起来,他答应自家妈妈的事,年后陪她巡演给她搭舞来着……这,哪有时间练啊!
鹿清的妈妈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国内外大奖拿了不知道多少,有次摔到腿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遇到了是骨科医生的他老爸,两个人一来一去就在一起了。暑假在家,他妈妈说年关要去国外大剧院表演,要求自己和她搭一场舞。
唉~鹿清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和大腿,感觉现在的体型有点胖了。不过想再多也没办法,他烦躁地把零食推到一边,滚进被子里蒙头就睡。
秦鹤和徐应归晚上睡的鹿清的房间,他的书桌下堆满了颜料,角落里还有个专门装画纸的桶,天花板上都贴了夜光贴纸,把灯一关,就是星空,还细致地贴了个星座出来。
等第二天他们起来的时候,鹿清还没醒,徐应归下楼晨跑去了,秦鹤去房间里面看了鹿清一眼,结果让他大为震惊。
那些零食没收在箱子里面,拆开的没拆开的全堆在床上,另一边就是一个被子包,床边的地毯上还有吐的鸡骨头,凌乱不堪。
秦鹤觉得自己眉头都在跳,他掐了掐眉心,忍住自己的脾气没去弄醒鹿清,过了几秒,他长吐一口气,走过去收拾那堆零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床上还有一个吃过的棒棒糖,糖ye站在床单上已经干了。他把没拆的放到箱子里,一把把被子给掀了。鹿清被掀了被子,觉得有点冷,撅着屁股脑袋在床上蹭了蹭,才看着旁边的秦鹤。发现秦鹤脸色不好,他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把床上的垃圾往地上踹。
“嗯?”秦鹤挑眉看着他说:“给我个解释。”
鹿清把衣服扯下来一点遮住腿,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昨天太难过了,我化悲愤为食欲,然后忘记收拾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切,我就是故意的,你又怎样。
不说知根知底,鹿清的小伎俩他还是看得出的。秦鹤眼一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你先去洗漱,然后在客厅等我。”说着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钥匙把那根碍事的链条解开了。
他不知道所谓的惩罚是什么,不过解开脚链的幸福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