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答应这门婚事,必会让人觉得他江家攀附金家,可他姐似乎又对金子轩那个花孔雀没有断情,到底是该顾及江家,还是为姐考虑?
他下意识看向上方的愿,却发现愿并没有理他,反而看着大门外,似乎门外有什么更吸引它的风景。
江澄一时更郁了。
愿确实没怎么注意殿内的事。
忘羡两人明知它是来搞事,竟还是和剧中一般,趁着众人没注意,溜出去单独开小会了。
它凝神静听,就听到两人在外面说什么《洗华》,而后又谈起了它和它身边的温情,似乎要借机单独见一见温情。
有点不太妙啊!愿暗暗思索。
然后,它就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转头一看,就看到江澄刚转开的头,也听到了周围起哄的声音。
原来是提亲环节到了啊。
只是,魏无羡因为多聊了它的事,正陷入思绪,并没有及时赶来阻止,殿中对着江澄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多。
它看着下方骑虎难下的江澄,鬼使神差的出声了。
“啧啧。”
啧完,它就郁闷了,魏无羡很快就会进来,肯定会搅了这事,再说江厌离最后还是要嫁给金子轩,它跳出来做什么恶人?
可是,闹哄哄的大殿已经因为它这一声,静了,好像它的声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愿面具下的神情有些抽动,只能继续做恶人:“金宗主,你这是在提亲吗?”
金光善一见这人出声,后背就是一抽,他不想搭话,给不远处的金光瑶使眼色。
金光瑶只得站起来,执礼笑道:“正是……”
“我在问金宗主,金公子站起来做甚?难道是为金公子你提亲?”愿道。
金光瑶怔了一下,笑道:“青公子误会了,是为子轩向江家姑娘提亲。”
“江家啊。”愿看了眼另一边的江家,转头就盯着坐得笔直的金子轩,“金少主,你这眼神也不好啊,人家腰间可还绑着孝布,这人在重孝之中,你却当众提亲,是想结亲还是结仇呢?”
金子轩愣住。
金光善的脸黑了。
众家心里猛地一咯噔。
“青某这个玩鬼的都知道死者为大,从不欺负新鬼,没想到,号称正道君子的玄门各家竟连这点基本礼德都不懂。”愿的眼神一个一个落在刚才那些起哄的人身上,“这时候怼上门提亲,人家没一巴掌把你拍飞,都是人家教养好了。”
虽然愿说的似乎是金家,但明显把刚才起哄的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各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如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金光善也不能装死了,笑着道:“青公子误会了,金某实乃一片好意,照应故人之女。”
“是吗?”愿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光善,“可,青某听闻自来议亲都是先私下商议,再走媒定,更何况这江家还在重孝之中,金宗主此番大张旗鼓的提出,又鼓动众家主昧着良心起哄,这不像是议亲,倒更像是胁迫,也不像是照应,更像是打压啊。”
“聂宗主,你说呢?”愿非常不客气的把聂明玦拉下水。
☆、令愿(32)
什么胁迫?什么打压?
聂明玦黑了脸,他自认他都已经算是很直接的人了,这小子居然比他还直白,这让他怎么接?
此时,江澄也反应过来,金家果然来者不善,他竟险些被绕进去,一时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江厌离的双眉也蹙紧了几分,只是看着上首的愿却多了几分疑惑。
“聂宗主怎么不说话?”愿催道,“聂宗主作为这次伐温的主帅,难道不应该才是这次宴会真正的主角吗?可聂宗主自开宴开始就没怎么言语,青某也没见有人敬聂宗主酒,反倒是另有其人被围着恭维,得意忘形得对重孝之人议亲,青某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聂宗主身为这次宴会真正的主角,难道不该说两句吗?”
众家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扇肿了。
金光善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金子轩神色尴尬,金光瑶早就沉默着坐回去了。
聂明玦的脸色也黑,这关他什么事?这小子是存心给他找事。
可偏偏他还不能不接,谁知道他再拖下去,这小子嘴里又吐出什么扎心之语。
他哼了一声,开口:“此乃金、江两家之事,我等不便多言,不过,重孝之中确实不宜论婚嫁之事。”
“聂宗主不愧是受百家敬重的赤峰尊。”愿抚掌笑道,“其实,青某也不想插手这事,实在是有些人太吵了,看把我家情儿吵的,眉头都皱一起了。”
温情:她没有。
众家:嫌吵,你可以走啊。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魏无羡的声音:“既然温姑娘觉得吵,不如先去外面等青兄。”
愿:……
它才给这人解决了麻烦,还把聂明玦给拉到江氏这边,这人就来搞它,良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