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ye入口之时,头顶的花海忽而无风自动了起来,醉人的芬芳纷纷落下,和着酒香钻入鼻息——隐隐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熟悉的气息......
我掐着时间,和司凤把一坛子酒喝光,再回到乾元神殿时正好赶上散宴。
没到柏麟那厮,只看到一群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老神仙。
修罗王知道我的性格,也不问我去了哪儿,见我来了便招呼我一起走。
回到魔域后,我心情很是愉悦的回寝宫准备休息。
才走入寝殿,便看见几个妖奴跪在地上正在擦地。我忽然想到了珠子那件事,勾了勾手叫他们过来,冷冷的吩咐道:“日后我的寝殿内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可随意进入。上次那种事情若再有第二次,定斩不饶。”
妖奴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有个年长一点的妖奴战战兢兢的开口:“将军,奴等从未在您休息的时候进来过呀。”
我心头一沉,眉头凝起:“当真?”
妖奴们一齐伏地:“奴等不敢撒谎。”
刷的一下,我的脑海中猛然又出现那梦中的场景,还有那空气中熟悉的一缕气息。
心头仿佛一下子抽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迅速膨胀,充斥在胸膛里找不到宣泄口,最后腾的一声化作熊熊心火。
我咬了咬牙,踏入内室,取了那颗珠子攥在手里,转身夺门而出。
☆、第 8 章
御风而行,我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四周的冷风呼啸肆虐,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怒火,反而越燃越盛。
那颗珠子被我紧紧攥在掌心,若非我拼命控制力道,此刻早该被我捏成齑粉了。
柏麟!
很好!
我放过你,你却还要来招惹我,当真觉得我软弱可欺吗?
几次三番偷偷潜到我身边到底是想干嘛?
监视?还是想暗害我?
我已如你所愿同天界休战了,你还想怎样?
欺人太甚!
实在是欺人太甚!
幸而我的理智还没有被怒火燃尽,飞落天门的那一刻便启动了珠子里的通行符。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冲突。
一路长驱直入到了柏麟的寝宫,却发现寝宫外面一个侍候的仙侍都没有。连寝宫也没有设下防护仙障。
也不知道是柏麟这厮太过狂妄自大还是有什么别的把戏。
我推开寝宫大门,宫内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地上涌着大团大团的云雾,看样子像是许久没有仙娥进来打扫了。
我发散着感识一边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一边慢慢走进去。直走到中殿时,脚下似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伸手进云雾里一捞,原来是一张宣纸,展开来一看,上面竟然是我的画像。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却勾勒的格外明晰逼真。若非极其了解我的人,是不可能把我的神态如此传神的描绘出来的。
我心中有异,随手把宣纸撕碎,继续走。没出两步,脚下又踩到了东西。我似有所感,抬手一挥,将面前的一片云烟吹散,整个中殿才显露出来。
我才看清这是柏麟的书房,桌上还凌乱的摆着许多卷宗。低头一看,脚下踩的,以及周围散了一地的,竟然都是画像。
这些画像或站或坐或喝酒或大笑或执剑,不一而足,但无论是何种姿态和神色,皆画的惟妙惟肖。最重要的是,这些画像里的人居然都是我。
柏麟画这么多我的画像做什么?
总不能是......
我摇摇头,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挥出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这样。柏麟那厮,心中除了他所谓的三界,便只剩他一个人,他又怎会......
许是这一路走来被冷风吹的,我满心的怒火倒是稍稍平息了些许。随意捡了两张画像拿在手里继续往内殿走。
随着靠近,内殿里开始飘散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这酒我记得,柏麟曾经拿来同我喝过一次。他说这酒叫做“忘忧”,是酒仙做过的最烈的酒,即便是仙人也撑不过三杯便会醉倒,醉倒之后可忘却心忧,酒醒之时,又会头疼欲裂,从而起到以身体之痛压制心上之痛的蠢办法。
当时柏麟同我只喝过一盏品味尝鲜后便停住了。他说过,此生能得如我这般的知己,此生已是大幸,又怎会需要此酒来排忧,若真有无解之忧,靠区区一盏酒来逃避,岂不是太过无能了......
可是柏麟,而今,你却是又为何要靠这‘无能’之酒排忧?
是愧疚吗?
真是可笑。
内殿里云雾更加浓重,视野可见不过半尺,我向前踏了一步,脚下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咕噜噜滚了出去,撞到了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眯了眯眼睛,挥袖散去脚下一片云雾,看清是个酒坛。
地上还横七竖八摆了七八个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