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食谱一天天的人性化,他理所当然的对照顾他需求为他带来食物的邪神产生了好感。
人类是要住在房子里的,半鬼也一样。至少邪神是这么想的。
断肢残臂们搬运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材料,加以施工搭建,于是黑渊里多出了一座仿造人类王城的宫殿。
他泡在宫殿内的浴池里,透过氤氲的水雾看向将屋子照亮的鬼火。
明明身处最幽闭的黑暗,他却感觉见到了光。
有什么人从他背后悄无声息地出现,挑起他滴水长发,盘绕在指间。
邪神喜欢他的味道,会翻来覆去的在他皮肤上一寸寸的舔舐,在他身上多到数不清的疤痕上描摹,然后咬出撕破皮rou的牙印,以新伤覆盖住原有的伤疤。
他宁可被咬得满身疮痍,舌尖滑过皮肤的感觉太轻柔了,这种过于温和的触感所带来的欢愉令他害怕到颤栗。
尝过甜味以后就咽不下苦了。
邪神将声音传进他的脑海里,“你身上悲惨的气场变淡了。”
他近来被豢养的太好了,所以不再那样麻木绝望了。
祭品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不过邪神喜欢上了他悲怆之外的另一种情绪。
祭品欢愉时的低yin声也很美味。
他没受过这种刑罚,身体被强行撑开,内腔被灼热的性器贯穿搅动着,当他适应了交合的疼痛之后,感受到的是更加难以承受的灭顶快感。
他不知道这种行径意味着什么,但是自身最原始的欲望需求和内心无处宣泄的情绪,都在告诉他这样的交付越界了。
比起刑罚,更像甜蜜的奖励。
痛苦的,快乐的,正向的,负面的,分离那一刻,他竟是不舍的。
“为什么哭?”邪神品尝着他眼泪,“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惧,你在怕什么?”
邪神询问起他的需求,“饥饿?”
他无言。
邪神耐心告罄,享用过自己的祭品过后,化作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恐惧什么。
直到过后邪神再度现形,将他拥抱,他才想明白。
他原来在害怕没有利用价值后被抛弃。
他的需求是想向邪神讨要一个拥抱。
邪神大抵并不讨厌事后他情不自禁缠上去的拥抱和接吻的。至少在他主动贴上去之后,邪神会推迟消失的时间,甚至会在激情过后与他继续温存。
邪神现身的次数变多了,因为他对痛楚无感,不会再刻意弄伤他,转为愈发令彼此沉迷的性事。
“你又在流泪。”邪神凝望着他,试图看穿他的心迹,“你在难过什么?”
意念是不会说谎的,他以Jing神交流回复道:“我不想你离开。”
邪神满意他的回答,并给了他拥抱。
他听说过外界的多彩,但他对外界丝毫不向往。
可他毕竟是术士的傀儡。因为立场关系,心有毒蛊,他对邪神说了谎。
“我想去外边看看。”
不带恶意的谎言骗过了并不防备他的妖魔。
“对我无需用请求的语气。”邪神对他亦是纵容。
傍夜时的天色对常年不见光的他来说依然是刺眼的,作恶的邪神盗来不知谁家待嫁新娘的红盖头,遮在了他的头上。
新娘子的脚不能落地。邪神不知从哪听来这一习俗,将他打横抱起。
他们从荒野瞬移到山林里,头帕翻飞起一角,他闻到了馥郁的香气。
“那是花。”
邪神感受到他的动心,牵着他的手去触碰地上的花草。
好漂亮,他轻抚着柔软的花瓣,透过盖头的间隙看向的却是近前的人,“花很好。”
他形容不上来心中的幸福感,于是将邪神的手也挨向了那株植物。
舒展着花枝的植物被戾气侵蚀瞬间褪去颜色,枯萎成了焦黑的一团。
漂亮的花不见了,可他依然感觉幸福,他轻抚着邪神的手指,呢喃,“你更好。”
邪神带着他的祭品大摇大摆进到了都城里。
邪神从不以妖形示人,守城的术士们将他们当成普通的邪祟,对进犯的妖邪拔剑相向。
因为动了杀念而被加倍反噬的术士,眨眼间殒命在了举剑那刻。
待到血雾散尽,闲庭信步的邪神掀开了他头上的盖头,在他嘴唇上落吻。
“你不该杀人,那是不对的。”
兔子撞上刀尖,要怪刀太锋利吗?
“是那些人自找的。”
对错不是绝对的,立场才是。却也因为他一句话,之后的一路,邪神除了施压外再没开过杀戒。
邪神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想带着自己的祭品蹭吃蹭喝。
他们鸠占了国都的王城,外界当真风景繁华,最好的美食、美酒、美景,他都一一领略过了。
可是他想回黑渊了。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