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将腰间荷包拿到老虎鼻子边上,看那shi漉漉的黑鼻子耸动几下,嫌弃的移开了脑袋。
“看来前面是真的有危险。”黎素问也冷了脸色,玄炽教的总舵深处山林间,他深知山中的动物多是很有灵性,告诉人类躲避灾祸不是没发生过。
景云拍拍它的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快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少。”邢墨问道。
景云顿了下,“八成。”
“那么高?”善渊疑惑,动物毕竟不通人性,也许它只是乱指呢。
“这荷包里一块行尸的衣服,前面有可能是地图中没标注出来的关押行尸的地方。”景云翻身回到马上,“掉头,换条路。”
在边城,人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动物,若是夜里深入到沙漠中,可能会看到如繁星落地般的盛景,那些都是动物泛着绿光的眼睛。
曾经他们有次夜袭在沙漠中迷路,四周布满敌军的埋伏,他们若是踏错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们举步维艰的时刻,带领他们走出去的是一只狼。
当时景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那只狼,可能是因为绝望下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希望,那只狼真的救了他们。
后来等他们夜袭成功,景云才依稀回忆起那只狼。
狼这种动物在人类的眼中是Yin狠jian诈的代名词,可这样的动物却是成群而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伤害它们其中一只,结局都是会被群狼围攻撕咬而死。
狼,它天性狡诈,但也是有怜悯善意,这就是动物单纯而简单的天性。
打那之后景云便下令除非主动攻击不然不许伤害任何动物,若是动物受困必相救。
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边城百姓间不成文的规定,一时间人类和动物倒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景云不能拿所有人的安慰去打赌,便果断的选择换条路。
城外鱼山注定是不得安宁的一天,城内也没得了清闲。
昆山县的百姓躲回了家里,或趴在屋顶上,或从二楼探出头来,一个个都盯着进城的军队,瞅着军队的明黄旗帜议论纷纷。
天下无人不知,能用明黄色的只有那京都皇宫里的皇帝。
很快的功夫,鹿鸣庄就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山庄外商澜云靠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侧脸,轻笑,“你们布置了很多,可惜,外面的兵拦得住别人,拦不住朕这个皇帝。”
站在门前看到这一幅场景的商澜清不为所动,脸上表情淡淡的,倒是他身后的江南星抿起了唇,脸上隐隐带了怒意。
“你很得意?”
就在商澜云以为商澜清会气急败坏的时候,对方轻声说出这么一句话,商澜云脸上的表情顿了下。
“朕现在是九五之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应该吗?”商澜云声音微哑,带着Yin冷寒意。
商澜清则是直接不留丝毫情面的嗤笑出声,“是吗?”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商澜云脸上,那日大殿上的功亏一篑让他不能接受,他的棋子就应该老老实实被他掌控生死。
哗!
尖锐的兵器齐刷刷指着商澜清。
“商澜清,真要论的话,你应该比我惨。”商澜云换了个姿势,双肘落在腿上,十指交错,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在场的人还有几个知道你曾贵为当朝太子?”
“还好,不过那个位置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渴望。”商澜清不为所动,“而且,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比你多的多。”
“是吗?”
商澜清看着他,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他也是这样的偏执,认为只要登上那个位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事实上呢,他差点一无所有。
善渊一直以为商澜清离京是不甘心的,其实商澜清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甘,这段时间更多的是在思考。他把自己之前的生活从头到尾的想了遍,觉得自己那二十多年仿佛白活了一样。
不过好在发现的时间还早,他还能去改变,去过真正想要的生活。
“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所有的一切都背你而去,你有的只有无边的冷寂。”商澜清说着,商澜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懒得再和这两人废话直接下令进攻。
“我劝你不要动。”商澜清摆摆手,墙壁之上突然出现成排的弩箭,直直的指着商澜云,“这弩箭要是不小心射中你这位九五之尊可就不太好了。”
商澜云冷冷的盯着商澜清,对方无所畏惧,嘴角噙着一丝笑,怡然自得。
“你不会以为我只带了这些人来吧。”
随着商澜云话音落下,士兵推着一个笨重东西走出来,商澜清脸色不太好看,江南星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在另一边无人发现的高处树枝上,神算子紧张的看着眼瞎还张牙舞爪想揍人的江南星,鹿仙翁揣着手杵在傍边看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