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澜云篡位的理由比任何人都充分,父亲帝位被抢夺,从当朝太子一朝沦为冷宫中的阶下囚,他比任何人都恨是当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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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渊在冷宫的门上轻轻敲击三声,一击声长两击短促,这是从善渊来京后就知道的暗号。
不一会儿仆人就来打开了门,“国师大人,主子刚醒,你进来吧。”
虽然叫着大人,但仆人的语气没有多少恭敬,他清楚这位看似风光的国师跟自己的地位差不多。
都是商澜云的狗。
善渊并不在意这些,他对自己的定义很明确,是狗是人都无所谓,活着就行,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大部分时候善渊是感谢九黎族的,他差点冻死街头饥肠辘辘的时候,可是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跟着仆人走进内室,商澜云披了件外袍坐在琴前,手虚放在琴弦上,时不时拨弄几下。
“殿下。”善渊单膝跪下,语气平淡却也恭敬。
商澜云并不看他,“最近商澜清怎么样?”
善渊瞳孔微颤,手搭在膝盖上,头垂的更低了些,“商澜清现在分身乏术,多次尝试拜访官员府邸,但都被拒绝了。”
“看来进展的还算顺利的。”商澜云抬起抚琴的手,起身走到另一边的棋盘前坐下,“过来,跟我下盘棋。”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棋盘,商澜云落下一子,“商澜清之前以为大权在握太傲了,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也该尝尝反噬的滋味了。”
善渊不语,只是谨慎的看着棋盘,他的黑子落得很快,好似没有思考过一般。
“最近会有大臣提议卜算国运,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商澜云执子的手顿住,他抬眼看面无表情的善渊,唇角勾起眼里隐约透着恶意,“商澜清那样的人,寡义薄情,你不会还在等他回头看你吧?”
“殿下说笑了。”善渊捏棋子的手青筋绷起,语气再平淡心里的躁动还是难以隐藏,商澜清一直都是他的死xue。
这一幕自然是落尽了商澜云的眼里,他眼里的恶意更浓厚,“这局棋你要是赢了,我就饶商澜清一命怎么样。”
嗒。
黑子失控的落在棋盘上,位置选的不好,这子一落,善渊的败势已成定局难以回转。
“看来商澜清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商澜云的将尚未落下的白子随意扔回盅里,“不想他死就不要有别的心思,你清楚的,商澜清的命在我手里。”
搭在膝上一直紧握的手终于刺破掌心,刺痛感让善渊脑中空白了一瞬,起身跪下行礼,“是的,殿下。”
善缘走后,仆人端来刚泡好的茶,“主子,茶泡好了。”
“东宫那边换一批人,善渊每次去都得告诉我。”商澜云看了眼棋盘上那枚失控落下的黑子,轻笑,“失控的棋子就要做好被放弃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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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早朝。
殿内百官看着龙椅上的安平帝心思各异,他们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位了,这次突然出来,难道是出来给太子撑场子的?
毕竟说实在的,皇子里能用的都被太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要不是废物,要不就是个孩子,除了太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殿下百官心思各异,殿上安平帝的内心也不是毫无波澜。
昨晚他梦到了自己的兄长,那个被他赶下帝位的皇帝。
兄长Yin狠的咒骂犹在耳边回荡,此时他坐在龙椅上,心中竟然有几分害怕,他总觉得自己当年谋逆的报应到了。
半晌,沉默中已经有数位大臣冷汗加身了,安平帝这才开口道:“诸位卿家应该都听过城中的传言了吧。”
帝王抚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平淡,好似这件事跟自己的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看到这样的安平帝,站在大臣之首的商澜清心下沉了几分。
“陛下。”御史大夫站出来,这位刚正不阿一辈子的老臣此时说出个荒谬的提议,“臣提议,既然百姓听信传言,不如用请神卜算来堵住悠悠之口。”
“清者自清,太子殿下若是天命所归自是不会有问题。”另一位清名挂身的老臣说道。
疯了。
商澜清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大臣附议,深深怀疑自己这是再做噩梦,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这种荒谬的提议。
真是够恶毒的,要不是场合不对,商澜清都想朗笑三声来表达自己的嘲讽,这些人想赶自己下台的手法还能更明显些吗。
而最让商澜清悲哀的是,安平帝同意了这个提议,他明知道这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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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倒众人推,商澜清这段日子过得可谓是风雪交加,整日眉头紧锁不展笑颜,东宫里服侍的宫女太监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幸好他们的太子殿下现在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完全顾不上他们。
善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商澜清满脸苦大仇深的发呆,因为流言的事朝堂上参他的人越来越多,刚到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