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真彻底气绝!差点没两眼一抹黑晕过去了!“君莫问!你太过分了!”
“总不能得不到人还失了财,那多亏呀。何况,您这翻脸无情的心性天下谁人不知?朕总得留点钱财巩固权利,权利巩固了命才长久。朕若无这大权在握,皇上想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朕,这叫自保!”
“自你我二人相识起,你不止一次出言不逊,跃举犯上,甚至私劫囚犯,抗旨杀人,朕可曾动过你一分一毫?朕本一片真心待你,而你却一直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君莫问,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对朕有过半点真心?”
君莫问支着下巴凑过去,微微笑道:“昔日也有不为财,不为权,不欺,不骗,一片真心待你的人,皇上不也把人杀了吗?”
廖真彻底被说痛了,也气晕了,生生被人扶出去的。
君莫问望着那些人手忙脚乱落荒而逃的背影,啧啧个不停,眨着好看的眼睛惋惜道:“皇上的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早已清醒过来的晋王把二人对话全程听了个仔仔细细,笑的浑身发抖不说,刚包扎好的伤口都给挣裂开了,血迹染红了一大片床褥。心道:就该让廖真也领教一下他毒舌的功夫,省着总是自己耳根子遭殃。
“王爷看起来Jing神好的很,想来被吊了几日也未曾伤了根本。”
晋王回头一看,君莫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猫一样走路半点声音都没有。石青一脸窘迫的跪在床边,一副想报信没来得及的样子,他原来可是不跪旁人的,今日对君莫问竟也毕恭毕敬了起来。
“即使未伤了根本,那一箭也足矣要了本王半条命去。”晋王挣扎着转过身体,露出一脸的痛苦之色,“本王为了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次你要如何报答本王?”
“不是给了你两州府地了吗?你还想怎样?”
“你明知本王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既然如此,这两州便由我军来接手好了,朕会派一队人马送王爷回白陵,颐养天年!”
晋王心道:本王刚才就不该醒,说不定还能趁机听几句顺心的话!“看在本王要死的份上,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君莫问看着那张憔悴不堪的脸,看着看着,还真就软下了心肠。叹了口气,撩起衣摆坐在了床边,接过石青手里的汤药。“朕来吧。”
石青非常没眼力见儿的客气了一句,“这种事怎敢劳烦皇上,还是属下来吧!”
晋王咬着牙送了他一个字,“滚!”
“好嘞!”石青赶紧灰溜溜的滚了。
喝了药,又死皮赖脸的让君莫问给他擦净了脸,晋王一脸舒心的靠在君莫问身上闭了眼,放佛正享受着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君莫问看来眼里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朕摆了你一道,你不恨我吗?”
“本王对你从无恨意,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无论你如何对我。”
“为什么?”
晋王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人生苦短,能为一人摒弃所有也不失为一种荣幸。”
君莫问垂下了眼,轻声道:“玉郎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无论我如何对他,他都不肯伤我一分。你和他一样,都好傻。”
“你不是也一样吗?......被伤的体无完肤,依旧不肯放弃。”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莫问装傻充愣的别过了头。
晋王笑了一声,“没关系,无论你何时回头本王都在身后。若你此生不肯回头,本王,愿做你一生一世的影子。”
“何必?”
晋王心道:先辈欠下的业障,本该如此还你。“我心甘情愿!”
那年炎热的夏夜,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宫闱。无数往来的宫人谁都不曾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更没人知道,他还曾偷偷的跑了进去,趁人不备悄悄看一眼襁褓中的娃娃。那娃娃红红的小脸,哭累了之后安睡的神态好看极了,他忍不住摸了摸那张小脸蛋,蛋羹一样滑滑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若不是被随后赶来的嬷嬷及时拽了出去,险些被人察觉到。回宫的路上他问嬷嬷,“那就是我弟弟吗?他长的好可爱,好想抱抱他,明天我还要偷偷去看他。”
嬷嬷厉声告诫他,“私入产房是大忌,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母妃。”
“嬷嬷,你说,那些宫人能照顾好弟弟吗?怎么他的脸摸起来冰冰的,该不会是冻着了吧?”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莫要再胡说了。今日的事你一定要全部忘掉,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
多日后他从暗自听来的话中得知,那娃娃是从宫外抱进来的并不是他真正的弟弟。多年后的今天他由心期盼,这个人如果真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那样,自己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永远护他周全。
不久后,廖真当着君莫问的面正式下了诏书,赐齐州永平两府与晋王为封地,并一分不少了抬来了二十四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