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君莫问虽是药房掌柜出身,却对药理一窍不通,他又如何懂得治疫之法呢?中都天下百十余载,历史名医无数都对那疫症束手无策,包括曾经那个药王都不曾找出解决之道,这个君莫问,莫不是在诓朕不成?
“毕竟事关百姓生死存亡,朕又怎知那疫方是真是假?若将晋王放了,事后才知那方子是假,无端害了百姓的性命,那朕岂不得不偿失?”廖真放下茶杯冷哼一声,“倘若是真,他君莫问为何不用在天都百姓的身上?如此又如何让朕信服?”
石青心道:哇,皇上是诸葛在世吗?这廖真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话他怎么都能猜到?丝毫不差,神了呀!继而抱拳道:“回皇上,那个,属下这里......”石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摆明了是耍人家玩吗,有啥话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属下这里,还有一封信。”
廖真果然勃然大怒!一拍书案,“好个君莫问!他这是戏耍朕不成?”
石青吓得脖子都缩没了,“皇帝陛下说,若来回传递消息恐会耽误时日,届时不知会误了多少人命,索性便让属下一并带来了。”说罢赶紧掏出书信,双手呈了上去,“请皇上过目!”
廖真被气的肝疼,再次接过信时没急着打开,而是死盯着石青问道:“可还带着其他信件,如实报来!”
石青连忙摇头,“这次真没有了,只这三封。”
廖真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缓了缓怒火开了信封。那里面有两张纸,一张是君莫问写的,一张却是他人写的。仔细看去,那封的格式印章以及语气等竟是一道奏折,所书之人乃是辽东知府,折子上的日期是十日前,大概意思是,防疫之策已经逐步展开,接种育苗人数已近十分之一,大概月底前就能完成管辖区域内十三郡卫所有百姓的接种任务。特将此进度向皇上秉承!
换句话说,廖真想到的,他君莫问早就想到了,而且早就已经在全国强制接种了。那防疫之法是真是假不言而喻,这道折子便是铁证!
而君莫问信上那几句话才是重点,《皇帝陛下一国之君,怎忍见天下苍生受此劫难?晋王虽死不足惜,天下苍生却是无辜。若皇上一意孤行,我天都大军只能应战。山海卫虽犹如铜墙铁壁,我军却可只围不攻,如此不出三五月,中都定会受那疫情之累死伤无数,届时万里长城不攻自破,我军定势如破竹直捣黄龙,皇上可愿否?》
这威胁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而且也的确威胁到了痛点上。廖真侧头看了眼地图,那辽东紧邻山海卫,如今那里的百姓已经对疫症免疫,中都的疫情一旦扩散开来也根本不会对天都有影响,届时当真会像他说的一样,内忧之下万里长城不攻自破。他君莫问的大军定会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好一招将杀!
这个君莫问的心思到底有多缜密,刚刚登上皇位马上就全民防疫完全截断了疫发的可能性,难道他早就算到今冬会有瘟疫大发?如此想来,此人实在是可怕之极!
君莫问悠哉悠哉的烤着火,听了石青的回报不禁笑出了声,“廖真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把凡事都想的过于复杂了。朕一不是神左右苍生,二不是仙掐指会算,朕不过是在赌而已。若中都不发疫情朕也有别的筹码交换,只不过是赶上了罢了。”
“皇上料事如神,属下去时那廖真正急得焦头烂额,有这救命稻草送上他自然就范。”
“焦头烂额,这是自然,如果不让他焦头烂额便达不到目的了。”君莫问冷笑连连,心道:他当我百十余家万善堂是摆设吗?只要把疫情稍微报的严重一些,一报十,十报百,官府的人自然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只需借题发挥,爱民如子的他又怎能不上套,届时自可水到渠成!十五年了,他的心性我又如何不知!“廖真何时放人?”
“明日午时!一手交人,一手交方!”
君莫问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如此就把方子给了他,朕总有些不甘心。这买卖似乎有些亏了!”
石青心道:皇上啊,事到如今你可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了,一张方子换了晋王的命还换来两州府地还不知足吗?“皇上三思,如今局势多变,不易再生事端了。”
“晋王保住了命,又得了两州,他不亏。可朕却什么也没得到,想想还真是亏了。那方子可是价值万万金的,不划算,不划算!”君莫问越想越亏,连连摇头。
石青吓得紧忙劝道:“皇上,如今两军对垒牵一发而动全局,万一惹怒了廖真,大军来个回马枪,那必是一场恶战呀。”
“朕说笑罢了。”君莫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若不是你娶了郡华,还真道你和晋王之间有什么呢,瞧把你吓得。”
石青红着脸摸了把冷汗,“皇上惯会说笑的。”
“明日午时,在何处交易?”
“城门下,廖真特意嘱咐,让您亲自前去,否则免谈!”
这种事明明两方派出使者就能解决,为何非要我亲自前去?君莫问嘀咕道:“按他的心性,莫不是安排了刺杀?”
“应该不至于吧?”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