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没心情看廖真处理那些琐事,下了马便寻了间好屋子闷头睡觉去了。
廖真果然说到做到,先前还对此人多有照顾,此时却只想敬而远之,吃饭都没叫他。天刚见亮便匆匆起了身,只想尽快赶路。分别的话都未留下一句便直奔着马圈去了。
可此时马圈里竟只剩下了两匹马儿在打着盹,君莫问那匹马早已不见踪影。招来驿兵问过才知道,那人夜里便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人怎会如此无礼,说走就走,话都不留一句?”玄风实在气不过。
“罢了。”
廖真虽也有些气恼,却又暗自松了口气,不知是何原由,廖真有些怕他,那种怕是从心底生出的感觉,无法解释。此时人走了也好,反正也没打算继续同行,只是隐隐有些担心,不知他旧疾可是好了?此处野匪众多他孤身上路又是否安全?
廖真暗自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翻身上马便匆匆而去了。
与此同时的码头上,君莫问正倚在窗边看着滚滚翻腾的河水,双眼无神的盯着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易善易守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给吹跑了。庄主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少庄主心思难测定会反其道而行之,特命他二人奔着驿站一路寻来,不想竟真堵到了人。当然,其他南下北上西行等路口驿站码头也皆被安排了人手下去,天罗地网之下君莫问不管走哪条路都会被找到。
不过,也好在如此,若非他们及时送药过来君莫问怕是没那么快好,连夜赶路更是不可能了。
“掌柜的,您可是要回永平?”
君莫问没吱声,两兄弟对望一眼,又问道:“若是回永平,我们给庄主传个话,也好让他放心。”
君莫问终于给了点反应,微微摇了摇头,翘起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那几人行为怪异,看似不像寻常百姓,你去盯紧他们,看看是何来路。”
易守不明所以,顺着所指看过去,船尾处站着那么几个乞丐模样的人,说他们是乞丐因为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不过若是细看便会察觉蹊跷之处。水流湍急,船身摇晃的剧烈,那几个人竟站的纹丝不动稳如磐石,若无功夫在身哪会有如此身手。再看那几人衣衫之下鼓鼓囊囊,显然是藏了兵器在身。可疑,着实可疑的很呢。易守连忙应下匆匆去了。
易善见他开了口总算是放下了心,试探性的问道:“掌柜的,庄主这几日担心坏了,还是给他传个话吧。”
“我出去散散心,过几日就回去。你别多事!”
“额,是。”易善不敢违背,只好作罢,心道:各路人马都需按时传话回去,我这边不传话庄主肯定也能猜到,我等定是已经找到了少庄主,如此也好。
君莫问未向任何人说明去处,下了船又换了马,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目的地不明确却是一路尾随那几个可疑的人走的。方向大致向西,看样子竟像是奔着白陵去的。
“少庄主果然好眼力,那几人确非平常百姓,这一路走来都十分警惕,属下几番试探都不得近身,看来皆是内家高手。”
“哦?内家高手?功夫可在你二人之上?”
易守不甘心的点了点头,“若是单打独斗尚可,若以二对五,我兄弟二人恐无胜算。”
君莫问摸着下巴暗自沉思,江湖人物,内家高手,穿着打扮却褴褛不堪,连随身佩剑都要隐藏起来,行路匆匆,又时刻警惕,是在躲什么人还是在隐藏身份?
那日在船上恰巧遇到便已起疑,并不是因为他们行为举止怪异,而是他们几人手上几近相同的疤痕引起了注意。如果没记错的话,类似的疤痕在几年前好像是见过一次。
因为时间过久,当时的情况又是混乱不堪,君莫问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如此才起了兴致一路尾随。如果当真判断无误的话,当年暗杀自己的那帮人很可能与这些人同宗同派。即是同宗同派所练剑法自是大同小异,手上疤痕相同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年事后据廖真所查,那些刺客很可能是邪-教的人。
当今天下百家争鸣,宗教盛行,这其中虽多为正教但邪门歪教也不在少数,这其中最是叫朝廷头疼的便是自称“天正教”的邪-教组织了。
听闻“天正教”是十几年前突然在江湖上兴起的教派,创建之人不得而知,教意教统也不得为外人道,组织严谨神秘莫测,教徒虽遍布中都天下各处,但据君尚戎所查他们在白陵一带盘踞最为集中。
君莫问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既然天正教在白陵盘踞最为集中,而白陵又是晋王的地盘,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晋王和天正教根本就脱不了干系?再者,回想一下当年石青是怎么入的宫,若是没有那次暗杀他哪有机会接近?
晋王,石青,天正教,暗杀,全都能联系在一起,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看来,当年石青舍身救驾根本就是晋王早就安排好的一场戏吧?如果再大胆的想一下,怕是连先前巷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