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总算安抚好了伝喜,可偏偏北山寺却寻不得踪影,也不知藏在了林子里的何处。因为天眼瞅着就黑了,易善心急赶路之下还撞了一个过路的老头。
老头倒没受伤,不过是被马惊了一下而已,搭把手起来身还满脸堆笑的自嘲一句,“哎,人老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深山老林的突然冒出一匹马,我还以为是牛头马面接我来了。”
君莫问客气的说了句抱歉。一问之下才知道,老头正好也借住在北山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若不是遇见他估计绕到明天也找不到门。
老头很热情,坐上马车后嘴就没闲着,还拉着伝喜给他看了一次手相,说什么这娃子可是有福之人,只是今年会有场劫难,不过别担心,自会有贵人相救,大难不死,之后便可一生无忧,直到寿终正寝!
君莫问暗自一琢磨,心道:算的还真准!
“来来来,这位贵公子,老朽也给你看看手相。”
君莫问寻思着漫漫长路也是无聊,看看倒也无妨,便把手伸了过去。老头仔细看了半晌,脸色变的越来越奇怪,“哎呀呀,不得了啊,这手相真是奇了!”
“怎么个奇法?不妨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您这手相可是天下少有啊。一生大富大贵,偏偏又大起大落,最为奇怪的是,您这命线竟断了三次,却又虚虚的连着。”老头摸着胡子一脸的不解,想来也是看不明白了。“怎会有如此奇异的手相?”
君莫问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估计是干活干多了,手纹太乱吧......老人家,不知能不能看出来我有多少年的寿命?”
老头再次凑近左右细看,又掐指算了半晌,“看这手相虽不是高寿但也算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
老头默默的摇了摇头,看看他的面相又看看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只是,只是.....哎,老朽也是不得其解呀。”
他虽解释不清但君莫问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不露声色的笑道:“罢了......人的命天注定,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头没有强解,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沉默中还忍不住偷偷的打量那位贵公子的面相。明明面相不过二十五六而已呀,可为何骨相却已过了半百的寿?如此算来可眼瞅要到头了,真是怪哉呀。
“老人家,那里可是北山寺?”君莫问望着隐于丛林中的瓦尖问道。
老头回头一看,“可不是,还是坐马车快,这么快就到了。”
君莫问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是啊,不知不觉就到了。”
说起北山寺,在皇城一带还算有名气,香火旺盛,不过这个季节愿意冒着暑气爬山拜佛的人并不太多,寺庙的厢房几乎都是空的。进了门,奉了点香火钱,小和尚为他们安排了相邻的两间厢房住下,用过斋菜茶点夜已至深。
伝喜累了一天这会儿躺下就见周公去了,君莫问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躺了一会儿索性披上衣服出了门。
原本明天才是母亲的祭日,同时也是他的生辰。也许是这寺中的环境使然,对于那个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至亲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不巧出门正遇上了倒水的易善,一见他提着灯笼要去后山说什么也要跟着不可,拧不过最后也只好随了他。
紫云的坟墓就建在北山寺的后山上,那是五年前得知真相后悄悄为她修的墓,建在这里只愿她日夜受佛祖庇佑早入轮回。不过,因为那时发生了很多事,这坟建好了之后一直不曾亲自来看过。只听人说了大概的位置,北山寺后门出,直行,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了。
南方天气chaoshi,刚刚下过小雨的山路十分难行,二人提着灯笼在林子里走了好久绕了好多弯路才找到那座孤零零的坟头。
紫云的真名谁也不知道,籍贯何处也根本无处可寻,所以这墓碑上只单单的刻了紫云之墓四个字而已。
五年无人打理照料,这孤墓本应长满了杂草荒芜凄凉,可借着烛光一看,这坟上竟干干净净,四周杂草明显是被人刚刚打理过,最为怪异的是碑前竟摆放着三盘贡品,炉中的香刚刚烧到尾,一阵青烟还在飘着。
君莫问好一阵诧异,易善道:“看样子是刚刚有人来祭拜过。”
君莫问举着灯笼四处看了看,却不见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影,来时的路上也没遇到过什么人,这可就怪了,“你四处去看看。”
“是!”
话音未落易善一跃便跳到了树上,猴子一般闪身没了影子。
君莫问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痕迹,坟墓四周留有一些清晰的脚印,看样子应该是围着坟头绕了一圈除了杂草,灯下细看,做的实在是细致,半片枝叶都未留下。
紫云父母双亡,当今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了,君莫问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谁会来祭拜她。
香炉前有一堆黑色的纸灰,显然刚刚烧完不久还有些温度尚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