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盛医官怕他接着解释,连喊两声,“臣有!”
塞北王点点头:“是要给王妃用的,故不要那种虎狼伤身体的方子。咳咳,只得几日便可,万万不得伤及王妃身体。”
他心里琢磨着,大概半个月,宁儿的伤也就能养好了。
刚才殷宁主动求欢,他实在是遭不住,险些就在榻上把人给扒光。
可这时候若是跟宁儿欢好,无论是如何让他Jing气受损,岂不都是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怕是会要了他半条命去。
塞北王心想,殷宁脸皮薄,难得会有主动求欢的时候。自己再加以推诿,难免他会恼羞成怒。
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大夫,找点无害的汤药给宁儿,也给自己喝一点,聊胜于无。
盛医官哪里知道塞北王有这等甜蜜的烦恼,偷偷觑得他眉头紧锁,自己在下面只用力咬紧了牙,不敢露出一星半点惊讶神色。
给王妃用清心静气的汤药,让他不思床第之欢......
他一颗老心砰砰直跳,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真相——塞北王,他不行了!
盛医官霎时间后背的冷汗就shi透了衣袍,俯身再拜:“臣遵旨。”
塞北王满意地点头:“那就准备好,等晚饭的时候给王妃喝。”
晚饭时喝......盛医官悚然一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不就是怕晚上王妃祈求雨露么。
他越想越恐惧,最后像个提线木偶般说着“恭送大王”,待塞北王走出屋子就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师父,师父!”他的徒弟小松见塞北王高高兴兴地走了,进来却见盛医官坐在地上,尚且抖如筛糠。
“师父,您别吓徒儿!”小松摇晃着如中邪一般的盛医官,带着哭腔直喊。
过了许久,盛医官才转了转眼珠子。
“快,快派人去太医院,将我的藏书都运来此处。”他擦了擦脑门儿,对小松说。
他忽然又抓住小松的袖子,瘦骨嶙峋的五指如同鹰爪般扣住他手腕不放:“你亲自去,尤其是我书房,贴门那排柜子下面垫柜子腿儿的那几本......”
小松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匆匆就赶过去了。
盛医官在屋里转来转去,凝神静气地思索着。
塞北王还未绵延子嗣,娶了殷宁也是个带把的,生育无望。
若只是不能人道,倒是好办。
刚才他骤然得知王族秘辛,在王城里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更何况这事儿只有他一人知道。
如今他渐渐打定了主意,心里也不再那么慌乱。整理心情,将桌上药材摊开,只待小松将古籍带来,好对症下药。
这事儿塞北王已经非常隐秘地告诉了自己,虽然未明说,但眼下只有塞北王的不举治好了,他才能捡回一条命。
盛医官心里发狠,将小匣子里的珍奇药材全数列出。死活成败,在此一举!
殷宁自打被唐伯豹手下捆了去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之前提心吊胆尚且不觉得,如今平安脱险,自然饥肠辘辘,方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塞北王从外面回来,就不好意思地提出了用膳的请求。
殷宁失踪,塞北王一门心思寻找,悔恨之余也无心吃喝。当下完璧归赵,他终于可以抱着殷宁好好吃顿饭。
塞北传统医术里面并没有受伤之人就要清淡饮食的说法,更不需要忌油腻。相反,在战斗或捕猎中受伤,都是要多吃点好东西滋补回来的。
塞北王只醉心诗书,并未涉及医学,因此宫人呈上来的仍是殷宁最爱吃的那几样。
殷宁单看饭量也不像个受伤的,饭菜越香觉得对面的塞北王就越顺眼。一顿饭两个人眉目传情,吃得是津津有味。
“大王,盛医官嘱咐过,这两样汤药,您和王妃用膳后要进一碗。”待殷宁打了饱嗝,在外面求见的小松便命宫人随他呈上汤来。
这汤均盛在银碗里,殷宁的是不及巴掌大、一指头深的小碗,塞北王的却比殷宁的大出三倍。
殷宁的碗上面雕着Jing细花纹,塞北王的碗却光秃秃,银闪闪的一片。
除此之外,殷宁的汤清澈可见底,闻着如松叶般清香。若不是小松说这是汤药,几乎让人误认为是盏茶。
而塞北王的碗里虽然那药汤和殷宁的那份有七八分像,但细看来到底浑浊些,且异香扑鼻,嗅来还带着点奇奇怪怪的腥味。
殷宁侧着头奇怪道:“你为何也要喝汤药?”
塞北王脑子中电光火石地一想,知道这是给自己和殷宁准备的清心汤药。盛医官手脚倒是利索——他稍有不悦,本想和殷宁就着一个碗喝,这怎么还分开装了。
他心里这么腹诽,脸上却不显出来,说:“宁儿吃苦,我自然要陪着。”
殷宁又感动又好笑:“药也能乱吃?是药三分毒,无事喝它反倒损伤元气,别胡闹了。”
塞北王却不以为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