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将军像往常一样,并未与他争高低,冷着一张脸扬手止住部下,敬让他先行。
侍卫总管心里并不觉得畅快,他总觉得寒柯只是不屑于跟自己计较。对方越是如此,他越是难堪。
更何况今天寒柯看他的目光颇为复杂,令他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但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找到王妃,这一眼在混乱之中并未引起他的重视。
无数侍卫进了院子,喧哗走动,唐伯豹连忙扛着殷宁跳到炕上,从窗子里往外窥视。
窗外也有侍卫把守,寒将军和侍卫总管正各领着一队人一间间地搜查耳房。如今看来,这后院竟成了铁板一块,是插翅难飞。
唐伯豹出师不利,心里本就烦躁不安。与此同时,殷宁正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他表哥的胳臂分毫,心中恸然大呼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看不到窗外的情况,还以为表哥当真要带他逃走,自然不肯让他轻易得逞。然而他的挣扎并不能奈何唐伯豹,但却引得人家心里着急上火。
唐伯豹一双眼盯着窗外,抬手就毫不客气地点了殷宁颈侧xue位。
殷宁霎时间浑身一酸,还没反应过来个所以然脑子昏昏沉沉地就晕了过去。
唐伯豹把软了身子终于老实的殷宁往肩上一抗,转身看了看他们藏身的耳房,这屋里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空荡荡地连个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他皱着眉头,眸中沉下一片Yin暗。
侍卫总管和寒大将军分开,从这排耳房的两头查起,于中间这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前会和。两人针锋相对,侍卫总管率先冲进房内。
寒大将军随后跟上,两人的心腹也各有一个跟了进去。
后来的人不甘示弱,也想要进入这间不堪重负的耳房,却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侍卫总管和寒大将军断然阻止。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都去偏殿!”侍卫总管赫然下令。
侍卫所的人倒是听命,但寒将军的部下并不理会,只看着寒柯,唯他马首是瞻。
寒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很快,院子里撤得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他们身后,身体抖得身上铠甲都在叮当作响的彼此两个心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宁才清醒过来。他只觉浑身酥麻酸软,眼前一片漆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连挪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耳边一片寂静,他马上想起昏迷之前是表哥将他劫持,霎时间心里惊动,登时急得出了一身汗。
悚然一惊之后倒是有了几分力气,殷宁再次努力睁眼,掀起一条缝来看着周遭。
入目还是熟悉的寝殿布置,看到床脚帘子上的流苏,殷宁吊起来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有人在么......”殷宁舌头还不是很灵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用上力气,只艰难地努力了半天,才勉强从床榻上翻了个身。
屋里空无一人,只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香。殷宁又在榻上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头没那般发晕了,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没想到,刚到门口他就被人拦了下来。
“殷公子,请您回去。”屋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人高马大,却都是殷宁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此时其中一个铁面无私地将剑戟斜斜交叉于殷宁面前:“寒大将军吩咐过,您哪里都不许去。”
见殷宁愣愣地站着没有动弹,另一个侍卫语气越发严厉:“还请殷公子自重,不要让小的难做。”
殷宁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往日的“王妃”变成了“殷公子”,他费劲地跟这些人解释道:“塞北王在哪儿?”
那侍卫看都不看他,油盐不进:“请殷公子回房!”
自打殷宁到了塞北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
但他也不发怒,反倒是沉着下来,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殿内。
见他走路虚浮无力的样子,门口把守的侍卫大眼瞪小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愤怒。
“不过是败国送来的玩物,竟然如此水性杨花!”
“大王待他不薄,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
身后传来自己听不懂的番邦语言,殷宁也无心去管,愁闷地回到榻上坐下。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里不复往日灯火通明的样子,只在桌上点着一根蜡烛。
如此一来,更显得整个屋子晦暗Yin森,
塞北王不在,这诺大的寝殿真是冷得吓人。
殷宁心里盘算着自己当下的处境,既然表哥没有得逞,那自己应该是获救了才对,为何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唐伯豹正叫人吊在王城西北角上,那片偏僻可怖的刑房里,看着侍卫总管手中那支乌黑发亮的粗大鞭子,嘴角抽搐。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道来!”他佯装镇定,对侍卫总管说。
只见那侍卫总管将圈在手里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