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睡你,你趁早打死我吧。”
他像是笑了一下,神色却格外凶狠,几乎带着孤注一掷的强硬,岑予月一时又惊又气,手足无措地呆愣了片刻,直到严戈扯开他的衣服,岑予月才后知后觉出他这话里的意思。
严戈要和他结缔约,他想拿自己要挟岑予月。
岑予月回神猛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严戈!”
“你这个疯子!”
岑予月愤然间对着他脸就是一个耳光,严戈被打得偏过头,手上动作却依旧不肯停。
岑予月惊慌下伸手掐住了严戈的脖子,指尖抵上血流处,他只要再用点劲,就可以解决掉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麻烦,而且严戈是不会反抗的,岑予月都知道。
严戈唇角青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轻握住他手腕问道:“你是不是要杀我?”
岑予月移开眼,避过和他对视,手上突然松了力气,严戈却不放过他,低下头鼻尖抵在岑予月耳边,气息灼热,说出的话却异常冰冷。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说完就把岑予月手腕卸了,动作又快又准,岑予月痛到用手肘推他,他也不再理会,死死地按住岑予月肩膀。
和他过激的行为不同,严戈态度格外认真,目光甚至是温柔的,他郑重地告知岑予月:“过了今晚,你是要杀我还是寻死我都陪你。”
严戈叼着他的脖子,齿间突然发出低沉的轻哼,眼神开始变得温柔下来,片刻后满足地松口亲了亲他。
很甜,严戈沉溺在他的味道里。
岑予月终于不再颤栗了,他安静地落着眼泪,目光涣散却神智清醒地意识到他们有了某种尘埃落定的深切关系。
丹桂酿着酒香,像是在燃烧一般,铺满此间天地,醉倒秋夜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晏:那个……其实医保的钱还是不能省
岑予月是传出神经受损,也就是运动神经出现障碍,有感觉但不能动的那种。(一个恶意的微笑
☆、第七十七章 西楼
第二日下人来通传的时候,晏重寒刚练完拳,李绎进来没见到人,问道:“孟棠时呢?”
在昨天听到晏重寒带走他的时候,李绎也知道自己不便打扰,还是忍不住担心了一夜。
“棠时还在休息,已经没事了。”
晏重寒笑容诚恳,“多谢皇上关心。”
他身上还留存着孟棠时的引香,浓重的味道从衣襟领口散出来,怀拥明月,袖拢清风,缱绻□□借此隐约露出一角,却又在光下坦坦荡荡,照得李绎不可见人的心思更加怯缩。
连晏重寒的笑容在他眼里都像是炫耀一般,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亲密。
李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无法再待下去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此刻却发现事实还是难以面对。
没等晏重寒接着说话,他就匆匆离去,背影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晏重寒垂着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听一声鸟雀轻啼,他从身旁折下枝金桂,慢慢踱步进了房。
午后接到严戈的消息,他们便借口休养提前回了汴京。
岑予月半躺在木塌上,身侧小几摆满了各色糕点,他手里拿着一块酥饼,一反常态的安静,但好歹是肯吃东西了。
四人刚打一照面,严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孟棠时袖口一动,叶索惊鸿眨眼间出手,直冲严戈而来,白光从他眼前极近处划过,鞭身割风凛冽,隔空擦过都有一种火辣辣的疼。
严戈的刀不在身边,在他手下躲避得很是狼狈。
孟棠时从来都一副温润柔和的样子。
大抵相貌Jing致的美人就像那易碎的青盏白瓷一般,让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打量,端着捧着都怕磕了碰了,就该要悉心收藏,妥帖安放,更何况晏重寒平时护他跟护什么似的,严戈也从没料到他出手会这么狠,闪躲间备受打击,岑予月就算了,他竟连孟棠时都打不过。
岑予月和晏重寒面面相觑了片刻,急忙咳了声:“公子,我没事。”
孟棠时在第一眼就发现他眼角那颗红痣消失了,闻言反问道:“没事?”
孟棠时盯着严戈,“那怎样才叫有事?”
严戈立即诚恳道歉:“是我不对。”
孟棠时收回链鞭,又看了他一眼,今天就算打死严戈,也于事无补,他本来也不喜欢为无意义的事白费功夫。
“严域守,失礼了。”
晏重寒急忙上来牵住他的手,在上司控诉的目光中问道:“手疼不疼?往后还要执笔写字,马虎不得,我先给你揉揉?”
孟棠时回握了他一下,轻声道:“你们俩出去吧。”
等他们走了,孟棠时坐到岑予月床边,笑容温柔,“我已经派人去寻姨母了,腿伤会治好的,我保证。”
岑予月低下头:“师父……姜长老不会管我的。”
孟棠时再次郑重应道:“别担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