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五日之内便能?送至东突厥王帐。
突厥王子面如死灰。
这还不算完。
李鸿淡淡道:“飞龙卫,即刻送东突厥大王子离开长安,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这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封汗之日。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
中?秋宴上,几位年轻人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
萧三郎四人得?了官职,有的分到吏部,有的去了工部,有的进了户部,贺兰璞是宗亲,主动要求去了宗正寺。
魏禹眸光微暗,这样?的机会,是多?少寒门?学子终其一生都求不来的。
李玺刚好朝他看过来,用口型问:“怎么了?”
魏禹摇摇头,勾着一抹笑意。
本就是无病呻yin,不想让他Cao心?。
小娘子们不能?做官,只得?了极厚的赏赐,李鸿赏了一份,太后又?赏了一份。
王荣荣比其他人还多?一份,据说是二皇子的生母柴娘娘赏的。
小娘子红着脸,娇娇柔柔地谢了恩。
太后笑呵呵道:“还有一样?东西,留给你们作个念想,将来嫁了人,有了儿孙,还能?拿出来说道说道。”
小娘子们一脸好奇,是什么?
太后卖了个关子,“王尚书?,你家的孩子便由你来吧!”——按规矩,第一个应该给李木槿,太后娘娘瞧出柴妃的心?思,乐意卖她这个好,干脆把王荣荣提到了前面。
户部尚书?王徵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家孙女,暗搓搓得?意呢,突然被点名,一时没听真切。
多?年好友礼部尚书?拿笏板戳戳他,调侃道:“干嘛呢?故意拖时间?是吧,想让我等多?嫉妒一时半刻不成??”
王尚书?这才反应过来,忙躬了躬身,笑呵呵地揭开漆盘上的绸布。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看过去——
嚯,竟是金鱼袋!
比他们腰上挂的更Jing致,鱼尾上坠着玉环,鱼嘴上串着珊瑚珠,鱼身刻着名字,是专门?为五位小娘子打制的。
王尚书?一手?执鱼身,一手?托丝络,郑重地交到王荣荣手?中?,眼?中?有欣慰,也有深藏的悲伤。
“丫头,你没有辜负你阿爷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他若尚在人世,定会以你为荣。”
王荣荣含泪接过,然后,双手?呈着金鱼袋,举过眉心?,对太后和圣人行臣君礼,又?转过身,对王尚书?行晚辈礼。
“好,好,好。”王尚书?大赞三声,借此掩饰眼?底的shi意。
接下来,是李木槿。
太后亲自颁给她。
李木槿太激动了,行礼的时候不小心?被裙子绊倒,殿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换成?别的小娘子,恐怕得?羞得?转身逃开,李木槿却只是吐吐舌头,干脆就着摔倒的姿势趴到太后膝头,笑嘻嘻地接了。
众臣也不由摇摇头,露出善意的笑。
然后,是柴蓝蓝。
由她的祖父柴驸马授予她这一荣誉。
柴蓝蓝绷着脸,看上去并不十分高?兴,好在没错了规矩,众臣还夸她有气场、稳得?住。
再往下,是崔兰心?。
御史中?丞崔沅接过金鱼袋,转身交给她。
崔兰心?笑得?可甜了,完了还拎起金鱼袋朝李玺晃了晃。
李玺竖起大拇指,“不惯是我家小兰心?。”
想到俩人拐着弯的关系,满朝文武一阵牙酸。
最后一个,是魏清清。
别人接金鱼袋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偷偷看向魏禹,不知道他愿不愿和自己扯上关系——毕竟,她们娘仨曾经那样?对他。正忐忑,就见魏禹从容出列,拿过金鱼袋递到她面前。
“多?谢兄长。”魏清清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难掩哽咽。
魏禹顿了一下,刚刚收回的手?又?抬起来,不甚熟练地放在她头上,“你很好。”
魏清清的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她好强,她嫉妒,她一门?心?思攀高?枝,还差点走了弯路,不过是为了追上兄长的脚步,像他一样?优秀,受到他的认可。
如今,当她终于放宽心?,不再追求这些,只踏踏实实做事的时候,却又?意外得?到了。
不,不是意外。
本该如此,如果她能?早些领悟,便早就得?到了。
“多?谢兄长。”她又?说了一遍。
这一句,便代表了她心?里的千百句。
魏禹揉揉她的头,这次熟练多?了。
太后爱屋及屋,笑眯眯地夸道:“魏家丫头有大才,编的那出滑稽戏我最喜欢,若为男儿,魏家指不定又?要出一个状元郎了。”
“不是男儿也能?做状元郎,只要圣人同意女子也能?考科举。”李玺趁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