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风听管家说完何熙远后,很快也接到了严迅从医院给他打的电话。
陆成风平静地听完对方的叙述,微皱起眉,修长的腿伸展着坐在车内,周遭气压很低。他问严迅:“他为什么要用刀刺你?”
严迅:“谁知道呢,我都没看清……”
陆成风打断了他:“你约他出来什么事?”
严迅:“叙叙旧。”
陆成风声音冷冷地从电话里传过来,就着窗外的车声说:“你和他有什么旧可叙。最后又是谁报的警?”
严迅:“店家。”
陆成风安静了一会,说:“何熙远和我住在一起。”
严迅似乎没听清楚,一时没有回话。
陆成风便和他更直白地说了一遍:“我和他在交往。”
他无所谓严迅的回答,便挂了电话。最终他会解决这个事故,虽然他不出面何熙远也能释放,他只是不想让何熙远浪费时间接受无意义的审讯。
严迅的伤不致命也不致残,结果和后遗症看他个人的造化,最终严迅并未要求任何赔偿。
晚上何熙远从警察局走出来时,陆成风在警察局外等他,带他回家。
陆成风在路上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路上都牵着他的手,而后在客厅帮他脱了外套,检查了一遍他的脸,脖颈和四肢,看是否有伤痕和伤口。
睡前,陆成风在被子里抱着Omega的双脚,用手掌揉了几下。
何熙远舒服地哼了几声,眯着眼喊:“学长。”
陆成风:“嗯。”
何熙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怀——”在陆成风抬眼时接着说,“怀疑严迅喜欢你。”
陆成风:“……?”
何熙远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很开心,似乎那一刀让他发泄了很多心中的抑郁。怀孕不杀生都是骗人的,保留动物性才能更安全地怀孕,直至那个胚胎脱离自己的身体。
陆成风继续揉他的脚,面无表情地答道:“他只喜欢我的钱。”
何熙远笑得跌在被子里。
然而即使是正当防卫,公司第二天还是知道了。有人在楼下的大堂里看到了何熙远上了警车,他第二日正常来上班,进入警局的原因也需要上报公司。
黄瀚跑出来向人资报告何熙远曾经攻击他,即使没有证据,但在部门和内部有一些传言。
刺伤严迅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严迅在北都的存在与大多人无关紧要,但他的父母在夏岛的官商界依然能呼风唤雨,因此这件事家长也知道了,特意打电话来训斥他。
那是个陌生号码,何熙远接起来之后才发现是家长。他的胃里一阵难受,像是被迫闻到了腐烂的食物。
家长得知严迅家在夏岛的背景,责怪他把事情做得太绝,因为严迅不仅是校友和资源,还可以是个不错的潜在Alpha交往对象。
家长说:“即使是校友一起出来见面,因为一点误会伤人腺体也是一种作恶。你什么时候能收敛和检讨一下自己的极端冲动行为?”
何熙远干巴巴地答道:“他没有让我赔偿,说明还算有自知之明。难道他对我的伤害和sao扰不是作恶?真奇怪,你明明见过对方家人,知道那一家都是个什么德行。他们对你也实在没有任何把柄,因为你确实几乎一无所有,Jing神和物质都很贫穷,好吧Jing神或许更穷一点。你一辈子最看重的东西就是那么点道德上的优越感,被他们看穿了,最后一定要来我这儿找存在感。”
家长说:“你老大不小了,连看上你的Alpha都没有,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我找个时间来北都,我们见一面。”
何熙远:“不见,以后我想见再见,不想见我们就都不用见了。”
而后便挂了电话,顺手拉黑了那个号码。即便如此,家长说要来北都,让他的情绪很不好。
Alpha群体每年的犯罪率高达90%以上,无恶不作,却不需要担忧Alpha群体共罪。何熙远出于自保刺伤两个Alpha,便让周围的人和公司管理层对Omega员工忽然敬而远之了。
当然, 他明白自己还能在公司横着走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和陆成风的关系公开了一部分。高庆年和朱平知道陆成风从警局把何熙远接走了,但他们不清楚陆成风到底是因为同窗保护熟人,还是有其他用意。
陆成风倒是没有太多担忧,让管家和律师出面去处理这些琐事,他的主要Jing力在于陪着何熙远。他想起何熙远在前些时日表现得很没有安全感,半夜里睡不好,既渴望独处又无法忍受太长时间的孤独。
陆成风想带他去看Jing神科医生或心理咨询师。他和专业人士描述了何熙远的状况,对于独处空间近乎病态的坚持,需要外人留在隔壁或某个可以感知的距离范围内,且不打扰他,才能正常生活。
自己的Omega或许有抑郁倾向,他希望可以做点什么。
医生告诉陆成风:“你描述的行为有确实和临床的表现接近,但真正的结果需要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