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每晚都能梦见爸妈,梦见他们拉着我的手说,阔儿,爸妈不在你要护着弟弟,担起一个做大哥的责任。
我点头答应,然后醒来就是一行泪挂在脸上。
在商场这样的战争里,我没有经验,又加之年纪过轻,稀里糊涂就被对手坑骗,签下了不该签的合同。
20个亿,我的无知让公司亏损20亿。
天再一次塌了下来。
我不得已向未来岳父迟烨求助,但结果....呵,他建议我债转股。
我不是不知道债转股意味着什么,那和变卖公司有什么区别?
就这事我看出了迟烨想掌控于氏集团的野心,所以我抵触我的未婚妻迟乐乐,是特别抵触。
不久,迟乐乐年满十五,迟烨为迟乐乐在迟家庄园大肆举办成人礼。作为迟乐乐的未婚夫,我应邀参加这次成人礼。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出席,迟夫人便以两家业务往来为筹码要挟我。
还顺便提醒道,于氏集团已然成为一只折翅受伤的飞鸟,如果再因此得罪她,那意味着于氏将会失去一棵可以依附的大树。
迟夫人说得很多,外界多少对手等着看我这个大少爷败家,等着于氏集团倒闭。但于氏集团真的不能倒,这是我对已逝父母的承诺,更是我对弟弟于丞的保障。
迫于无奈,我去了。
不过没想到,那场成人礼....后来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
庆幸十八岁的于阔遇到了二十三岁的迟暮。
迟暮长得亮眼,身材高挑,气质优雅,谈吐举止在一群纨绔子弟里显得与众不同,很难让我不去注意他。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迟乐乐的大哥,我只当是哪家归国少爷,所以忍不住撒了些酒在身上,佯装喝多了撞上他。
这样的搭讪方式很土,但,非常有效。
我撞到了他,他却温柔地问我,需要帮忙吗?
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我弟,真的没有人问过我需要帮忙吗?
包括爸妈。
可能我在他们眼里是自强到没有忙可以帮的那种人,更别说公司亏损以后,人人避我不及。
但迟暮说了。
听似微不足道,却无形打开了尘封在心底十几年的机关。
我看着眼前未施粉黛却好看得出奇的脸,我真的晕了。
盯了他好半天我才开口说,先生我有些晕,你能带我离开吗?
这句话说出来我很心虚,致使我心脏不停地怦怦跳。
对方没有拒绝,搀着我就往庄园外走。
可总有那么些没眼力见的东西会不合时宜的出现,我们被那些纨绔子弟给拦下了。
他们笑着揶揄我,于阔,喝这么点就醉了,作为男人你也太没用了吧。
我心里不屑地骂了他们每个人,就差没撸起袖子冲上去抡他们一人一拳。
迟暮淡定地揽着我,说,你们要是觉得喝酒就是成功男人的标准,那边还有很多,抓紧时间喝够了再走,别浪费时间在这做挡路的狗。
斯文中的低狠,不带一丝拖泥带水,我惊呆了。
只一个冷凝的瞥过,迟暮揽着我在数道杀人的眼光里迈出了迟家正厅。
保护弟弟的责任担久了,我便不知道什么叫累,而迟暮的出现,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保护”。
心里的防线在这一刻骤然击溃,我沦陷在了一个叫“哥哥”的漩涡里。
迟暮比我大五岁,他的想法、认知、眼界乃至行为举止都比我成熟。跟他在一起,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开始对商业对手有了认知,对公司的经营有了启发。
可以说,没有迟暮,就没有今天的于阔。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他出现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
所以我厚颜无耻地粘上他,干了他,把他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人,即便后来我知道他是迟乐乐的大哥。
在人前,迟暮总对我表现出他身为大哥的气场,叫所有人都看不出我俩私下流动过的暧昧。
为此我也赌过气,把他按在床上,一遍遍叫他“哥哥....?!请问哥哥爽吗?”
每回那样,迟暮总chao红着脸把我抱紧,然后用力堵住我嘴。
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叫他哥哥,所以再后来,我改唤他“小妖Jing”。
不止在床上,也在魏齐和常少他们面前腻乎。
当然,对于这样的昵称,他也是气炸了。
但我叫得不亦乐乎,谁让他老在人前介绍我说,这是于阔,我的妹夫。
他妹的,你就不能说我是你....朋友也行?
算了,无论他怎么介绍我,都不可能说我是他男朋友。我们的关系碍于迟乐乐没法公开,这段关系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说是苟且我都觉得侮辱了苟且。
为了这件事,这十年来,我俩没少闹矛盾。每次闹,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