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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莫若拙穿着羊绒薄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电梯声就去打开了门。
周了抱着已经睡着的莫宁走出来,把孩子交给莫若拙。
莫若拙摇摇晃晃地差点没接住,周了问他的腰怎么了,而莫若拙没听清,目光愣愣地看着怀里崭新的女儿。
莫宁小脸粉雕玉琢,一头齐耳的涡状短发,像是画报走下来撑洋伞的小人。
“一次性的。”周了在旁边低声说,“好看吧?做了两个小时,累死我了。把周屿稀奇得不想她回来。小东西把她大爹爹哄得团团转,鬼Jing鬼Jing地要回来陪你,结果在路上就睡着了。”
莫若拙好笑地看着莫宁,因为这个美丽的发型,莫宁玩得电量一点都没有了,被两个大人在门口像洋娃娃一样抱来抱去还没醒,小鼻子呼呼睡着。
莫若拙轻手轻脚抱着她回房间,周了突然又叫住他,“小莫。”
“嗯?”瘦条条的莫若拙抱着莫宁站住,回过头,高领下的细脖子像是一截光洁的象牙。
“你好点了吗?”
莫若拙说:“睡一觉就好多了。怎么了?”
周了盯着他的脸看看,“没怎么,感觉生个病,好像变好看了。”
脸皮薄的莫若拙懒得理人一样,抱着莫宁快步回到房间。
莫若拙轻轻放下莫宁,给她换睡衣的时候,小姑娘醒了一次,嫩呼呼的手心摸他的脸,“爸爸,脸红红的。”
给女儿盖好被子,莫若拙去卫生间又洗了把脸,回来看到莫宁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把小rou虫抱住,轻声问她怎么了。
莫宁一头临时性的发型塌下来,乌黑发卷的头发像只小羊羔,皱皱Jing致的小鼻子,说:“有不一样的香味。”有很强领地意识的莫宁是只小狮子,也因为起床气不太高兴的样子。
莫若拙装模作样闻,“没有啊。”
莫宁觉得有就有,爬进莫若拙怀里,寻找她最喜欢也最心安的味道。
莫若拙把她小小一只的身体整个抱住,像是树袋熊一样,又贪心地想可可爱爱的女儿装进自己的睡袋里。
莫宁在他怀里动了动,还是没睡着,皱着眉头闷闷地说,“爸爸身上也有。”
莫若拙尴尬地连忙摇头,“有吗?有吗?我没有闻到呢没有闻到啊。”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把屋子通风了半个小时,被莫宁这么看着还是心虚。
莫宁看了看他,浓密的睫毛渐渐合上,嘟嘟囔囔地说:“以前好像闻到过。”
浑身不适的莫若拙冥冥中提起一根敏感的神经,“哪里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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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莫若拙抱着嘟哝完就睡着的莫宁,明明很疲倦,意识像是水下的斜体铅字,有无数不可捕捉的不详的流星扰动黑沉沉的水面。
在反反复复的清醒中,莫若拙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又觉得只要罗旸没有见过他的莫宁,就还不算糟糕。
带着这种安慰,愁眉蹙额的莫若拙才慢慢地睡着,但他的脑袋像是印刷的工厂,在他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排版密密麻麻,页脚混乱,无休止地印刷着一个人的名字。
“要快点结束,就配合点。”
“如果我是你,是不会出声。”
莫若拙从这个不像是春梦,像是恐怖片的梦境里醒来,发现沉甸甸压在胸口的不是男人的手臂,而是一颗圆润的小脑袋,一晚上过去,Jing致的lady发型还没有乱,配着牛ru白的嫩脸蛋,可爱又美丽。
抱着女儿,莫若拙伸出手去拿闹钟,伸出睡衣一截尽是骨骼洁白手腕上有手指形状的紫色淤痕。
莫若拙拉下袖子,怀里的莫宁也跟着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有点小脾气,嘟着嘴。
因为梦到莫若拙偷偷抱了一个小朋友很久,她坐在床上假惺惺哭了一会。
洗过脸还是让莫若拙抱着出去,要多黏他就有多黏他,和周了再见的时候,都抱着莫若拙的腿,不愿意多离开莫若拙一步去亲亲她帅气的小爹爹。然后一整天就都在莫若拙屁股后面,莫若拙录网课的时候,她都坐在门外守着。
站了小半天的莫若拙,揉着不舒服的喉咙,刚刚打开门,一个人墙边玩的莫宁爬起来,抱着他的腿,笑yinyin抬起下巴,“爸爸!”
莫若拙还没来得及笑,就看到了前面客厅的惨状,一脸哭笑不得,“宁宁啊……”
自己安安静静玩了一上午的莫宁不知道自己把家里弄得有多乱,在莫若拙表情凝固之前,她都觉得自己是爸爸听话的乖宝宝。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莫宁目光小心地看看莫若拙,又看玩具放了一地、沙发垫子乱堆在墙角、果汁半干未干而有一团发亮的地板……
她再叫莫若拙的时候,脖子缩起来,糯糯的声音小了很多,“爸爸……”
莫若拙忍着腰酸背痛,蹲下去,擦干净她黏着果粒的嘴角,苦笑着的口吻很温柔:“上午宁宁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