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叮嘱声:“别去那么久,下午再看也行!”
“知道啦!”她头也不回地高声应了句,然后回头看看魏桢,揶揄道,“没看出来,见惯大场面的小魏总也会紧张?”
“……不一样。”魏桢抿着唇,摇摇头。
桑落酒接着问他:“哪里不一样?”
他沉默下来,像是在斟酌说辞,可是过了许久,也才说出一句:“……不是外人。”
是自家的长辈,所以很在乎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也就做不到那么的云淡风轻和镇定自若。
桑落酒哈哈笑了声,“我见到你爸爸也会这样,见到你妈妈就好些。”
原来大家都一样的,魏桢顿时觉得跟她有了共同话题,点头说是,心里的紧张顿时就好不少。
他们没有走到酒厂,半路就遇见了回来的桑伯声父子,老爷子背着手,抿着唇,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固执的人,倒是桑伯声笑呵呵的,看起来很和蔼。
“魏桢来啦,阿鲤也回来了。”他笑着跟他们说话,“都还好吧你们,阿鲤闹没闹脾气,跟哥哥相处得好不好?”
桑落酒哼了声,“我哪来的哥哥?没有哥哥!”
以前她也说过这样的话,魏桢已经听习惯了,她一说这话他就想笑,忙解释道:“没有,我跟阿鲤相处愉快。”
桑落酒立刻瞪了他一眼。
桑伯声闻言连声说好,甚至还夸女儿道:“阿鲤长大了,比以前懂事了。”
“……您意思是我以前不懂事呗?”桑落酒气得鼻子一歪,伸手晃晃老爷子胳膊,“爷爷,爸爸欺负我。”
“打他。”老爷子敷衍了一句,然后抬手拍一下桑伯声,看着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桑伯声笑笑,又跟魏桢问起桑萝和魏家夫妇的近况,四人一面说话一面往回走。
一直到吃完午饭,桑落酒才啃着苹果,带上魏桢重新出门,说要带他去酒厂转转。
酿黄酒跟酿葡萄酒还是有不小区别,从酿制工序上来讲就不一样,而且,“现在葡萄酒的酿造已经基本机械化自动化了,像采摘葡萄,也有专门的采摘设备和传送带,黄酒……像咱们家,还是靠手工多一点?”
“靠老师父的经验,像李叔这些,都酿几十年酒了。”桑落酒一边给他解释酿造黄酒的每个工序,从对米的预处理,如何浸米、蒸米、晾饭,说到落缸发酵,还有每天如何开耙,到时间后装坛合酵,“然后才是压榨,煎酒,装坛,窖藏。”
“走,我带你去看压榨的机器,不是电动的压榨机哦,是木头的,这种办法是从古到今都在用的。”她兴致勃勃地领着魏桢参观,中途遇到李师父的徒弟李放,俩人便一道给魏桢演示起来。
后来又去后面的姑娘山转了转,太阳快下山了才往回走,一进门,就听母亲叫她:“阿鲤回来了,卢老师来找你呢,快进来。”
卢老师就是她初三的班主任,她们已经有几年没见过面了,这会儿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她有些疑惑,看一眼魏桢,见他也是满脸好奇,便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啤酒:今天爸爸跟我……
阿鲤:……哪个是你爸爸我怎么不知道???感谢在2021-02-0919:47:58~2021-02-1019:1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清凉河岸14瓶;被帅呆了的李哈哈!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卢老师好。”桑落酒大步走进屋,笑着对沙发上一个穿枣红色外套的中年妇女招呼道,随即寒暄着问起对方近况如何。
魏桢慢她两步进屋,在靠门边的地方坐下,借着堂屋后门照进来的天光,看清了这位卢老师的长相。
鸭蛋脸原本看起来该是和气慈蔼的,但她脸颊瘦削到微微凹陷,颧骨凸起,眉心皱出了一道沟,法令纹也很深,整张脸看起来就多了几分苦相。
大概是生活不顺遂,过于Cao心所致,魏桢刚想到这里,就发觉肩膀被拍了两下,一扭头,是握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的老太太。
“来,那点东西垫垫肚子。”她一面说,一面将魏桢带到厨房去,指着灶台边几个小篮子,“我看卢老师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说不定要谈到天黑。”
魏桢一愣,“……您知道为什么事么?”
老太太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好几次在菜市场见着她,都跟我打听阿鲤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说着又让魏桢端东西出去,魏桢看了眼,一篮子的炸虾片,一碟绿豆糕,还有一份核桃酥,他愣了一下,“这么多……您累着……”
话没说完,老太太锅铲一挥,“别废话,赶紧端出去,再来端绿豆汤,在外头走那么久你不累啊?”
老太太年轻时脾气就不怎么好,典型的嘴硬心软,就算是关心的话,有时候说出来也是硬梆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