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回答,搞得沈奈辞无地自容,整得好像都是自己脑子里在乱想。
沈奈辞穿戴整齐后在心里默默感叹内/裤好大,刚要出卫生间,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阻隔剂。”许隽往浴室内递来一瓶阻隔剂。
等全部整顿完,两人坐在沙发上吃午饭,顾及到沈奈辞的胃,许隽煮了点粥。
许隽避重就轻的讲大家吃好日料就散了场,结果钥匙没带,所以他就带沈奈辞来开了一晚酒店。全然没提那个出乎意料的吻和沈亦的事。
“我对自己的酒量有了新的认识。”沈奈辞叹了口气,开始赞同之前不知道在哪看的说有心事容易喝醉。
以为一场闹剧总算结束,沈亦的电话又措不及防打了进来。沈奈辞厌烦的挂了电话和许隽一起收拾东西准备退房。
离出房门只差一步,许隽又拿出了阻隔剂往房间内喷了阻隔剂。
下午一点多走廊空荡荡的,沈奈辞在屋外等许隽喷完,说道:“退房要喷阻隔剂吗,记得我以前都不知道诶。”
“为了整理房间的保洁人员。万一对方也是个特殊二类性别的,进来打扫一开门一阵信息素多少会有点麻烦。”许隽知道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想到别人可能会闻到沈奈辞的信息素,内心的警铃就作响。
两人走出酒店大厅,大厅里依旧是璀璨的灯饰闪着黄光,在电的催使下奉献一生。
“我得回趟沈亦家。”沈奈辞这会既不冲动也不醉酒反应过来自己的书包没拿,“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沈亦是我的父亲。”
许隽发现沈奈辞断片是真的忘得干干净净,刚才那一段解释沈亦的身份大概就是说给自己听得。
“其实我觉得我昨天醉酒后应该有提到他,你一开始其实猜对了,我确实心情不是很好。”沈奈辞和许隽并肩走向站台等车。许隽没回答,安静做一个聆听者。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听我讲讲吧,其实我心里憋了很久很久这件事。”他不祈求别人能理解他,人间本就各自下雪,只是他真的憋不下去了,他只需要一个聆听者听完就够了。
许隽的默许给了他诉说的勇气,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讲,原来这个破碎的自己连诉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沈奈辞在内心组织了一堆语言,可到最后说出口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腹稿:“简单来说,我只是千千万重组家庭中的一个。复杂来说,其实也没多复杂,这么多年都下来了,我那些曾经分外渴望的父爱母爱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看着现在沈亦好像还挺关心我,还给我打电话给我发微信,那是因为她对我生母的愧疚,是他前年回老家被我的外婆外公骂醒了,打心眼里我就不是他的首选。算了……不想讲了。”沈奈辞越讲鼻子越酸,那些细枝末节重温又是痛。
沈奈辞的生母出生江南,温婉知性很快吸引了沈亦,双向选择的过程中,他们顺利结婚。
刚开始,他们真的很相爱,盛奈也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所以当沈亦提出想要个孩子的时候,盛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到了生产的那天沈亦在外地出差没来得及回来,盛奈差点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捡回一条命后就落下了病根。
后来沈亦忙完生意后赶了回来,两个人商讨孩子叫什么。那时候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alpha说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我们的孩子名字里也有你的名字多好,是多少omega会心动的事。
两人琢磨不好第三个字叫什么,直到有一天早上起来,盛奈突然说那就叫“沈奈辞”吧。沈亦连声叫好。
后来盛奈病逝了,那时候沈亦和沈奈辞才明白,“辞”是“辞别”的意思。
“从出生的那天起,我的母亲就做好了跟我辞别的准备。”
第25章 照片
沈奈辞陷入回忆,等待的79路公交车抵达到站。
许隽不敢去想这些年来沈奈辞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生活,说沈亦不配当一个父亲,沈奈辞自己心里又何尝不自责。
拼命兜住的难过,有了泄露的迹象,就会争先恐后地涌出。
沈奈辞也讲不出为什么忍了这么多年突然在许隽面前就溃不成军。
大概是人在学会坚强之前更早学会的其实是依赖。只不过那些所谓的依赖并不足够牢固,以至于人被迫学会了坚强。
许隽陪着沈奈辞去了沈亦那,到了门口,沈奈辞收拾好情绪按了门铃,许隽觉得自己这样冒然拜访不妥于是便在楼下等他。
开门的是白岚,看见是小辞立马让他进来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沈奈辞拿了书包就准备离开,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白岚见他要离开,连忙跟着他想要留他吃晚饭。
沈奈辞走到门口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白姨,你觉不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像女主人招待客人。”
这场关系里,沈亦看似无辜,但他在得知盛奈生病后的无所作为甚至是逃避无异于助推了盛奈跌进深渊,他回避这段感情,甚至之后心安理得地娶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