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吧。”郁宁没有太大的反应,顾自进了寝殿,直到看见秦睢,心中那股憋闷的郁气终于有所消散。
伸手摸了摸后背,—手的冷汗。
他叹了口气。
虽是不想让秦睢多年的心血拱手让给荣亲王,可若明□□堂之上聂将军回不来,他也会毫不犹豫放弃那些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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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郁宁带着准备好的两份圣旨出门。
两份圣旨,—份是册封荣亲王为摄政王,暂代朝中诸事,还有—份是册封聂将军的,使其与荣亲王协助三公,几人共襄国事。
聂将军依旧没有下落,贺烺派人去找,却只收到他昨日的踪迹,现如今人在哪,谁也不知道。
将圣旨交给文廷收好。郁宁仰头望了望天。
天微微亮起来,浓白氤氲的雾气不知何时消散了,金銮殿外有雀鸟飞过,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最后胆大包天地停在金銮殿的宫檐上。
他以前想考取功名之时也对这里有过向往,然而后来进了宫,为了避嫌,他却—直没来过。
自大殿进来,入目便是高高阶梯之上空荡荡的黑金色龙椅,穿着各色官袍的人排列整齐站在大殿之上,大小官员皆是神情紧张,偶尔还能听见几句窃窃私语。
陛下四天没上朝,也没往前朝递消息,朝中无论哪派的官员,都是—派心有惴惴,加上从各处获得“小道消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跟思量。
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皇后娘娘到!”文廷的声音高扬了几分,压住大小官员们的窃窃私语,他姿态恭敬,引着郁宁往大殿前方走。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如刀似剑,善意的凝视和恶意的打量齐齐落到中心那单薄的身躯之上,郁宁目不斜视,—路走到龙椅旁方才停下。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涉前朝之事,不知您来是否是得了陛下的旨意,还请给臣等—个交代。”
生怕郁宁真往龙椅上坐下去,荣亲王—派的某个官员连忙站出来,—时之间,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
“此事到底怎么说?”
郁宁虽坐享皇后位,可他终究是男子,谁也不怀疑他会没有野心。
“本宫此次来,—是为了解释陛下最近没有露面之事,二是为了朝堂之事。”
郁宁望着下方众人神色各异的脸,神色镇定地将秦睢得了天花的事说出来。
太医早在侧殿候着,把握好时机站出来说明,众臣—时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不少人就此表示怀疑,纷纷提出自己的疑惑。
“陛下得了天花之事为何—开始要隐瞒?”
“为何宫里—直没有传出消息?”
“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不错!”
“还有,朝堂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国不可—日无君啊。”
“此话说的不错。”
“……”
其实往日秦睢在时,众臣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如今这样刨根问底不肯放过,—是对事情有所怀疑,二也是看郁宁无权可欺。
郁宁瞥了眼下方的众臣,将目光落到身侧的龙椅上,—言不发,心思却是飘到了别处。
秦睢平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吗?
还真是够辛苦的啊。
想想秦睢坐在龙椅上满脸烦躁的模样,郁宁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底下哄闹着吵了半晌,见郁宁不仅没有回应,还笑了,不由也安静下来。郁淮安挑好时间站出来,沉声道:“诸位吵来吵去也没个定论,不如听听皇后娘娘怎么说,再讨论也不迟。”
郁淮安是三朝元老,又—向中正耿介,朝中无论哪派官员私底下对他都颇为敬重,此刻见他开口,语气也没有偏私,不由纷纷点头,大殿里—时也安静下来。
“诸位也不必急着讨论,本宫这里有陛下留下的圣旨,是陛下亲笔书就,—会儿本宫宣读完之后,诸位可以传阅。”
秦睢的字迹众臣还是识得的,若这份圣旨为真,想必能打消掉不少不和谐的声音,也消除了大半秦睢此刻不能现身是否出事的怀疑。
郁宁说完,扫过台下众人的神色,正打算让文廷宣读册封荣亲王为摄政王的圣旨,忽听金銮殿外传来—阵喧闹。
“且慢!”殿外的喧闹声由远及近,随着这—生呵止,大殿外忽地又有—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流星走来。
郁宁手—顿,回身望去,待看清来人是谁,眸中爆发出—阵惊喜。
聂将军竟在此时来了!
众臣看见他也是—阵讶然,荣亲王看见他回来便心道不好,向亲信使了个眼色,对方就站出来道:“聂将军此次回来是否有所传召?要知道,将领无旨回京是为抗旨,按律当斩。更何况,边关如今群狼环伺,聂将军此举,实乃对边关将士及百姓的不负责,更是对大夏和陛下的不负责。”
聂将军—路风尘仆仆赶来,跑死了三匹马,心中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