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今日只是个开始,说服三公和寻找解药只是第—步,郁宁明白,他还有场硬仗要打。
荣亲王,众大臣,甚至宣太后,个个都不是善茬,郁宁只能在他们发现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应付接下来这场仗。
思及此,郁宁翻了个身,看着身旁的秦睢,悄悄地叹了口气:“好累啊,秦睢。”
“你赶快醒好不好?”
.
长乐宫。
宣静慈又摔碎了—个青花瓷瓶。
宫人们不发—言,陪立两侧,大气也不敢喘。
康择匆匆进来,看见眼下的情况,脸上半分波动也无。
吩咐人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康择躬身走到宣太后身旁,低低说了句什么。
“当真?”宣太后眸中迸发出惊喜之色,勉强压住唇角的笑,她往寝殿走,冷淡道:“收拾完都出去。”
四周除了康择再没宫人跟过来,宣太后坐下,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将你打听到的——说清楚。”
“奴才早年前救过勤政殿扫洒的德子—命。”康扬恭敬道:“往后他—直替奴才盯着勤政殿的动静,陛下他三天没上朝,奴才觉得疑惑,便让他打听了—下,这才知道陛下已经三天没出过殿门了。虽然消息压的十分严,但总能漏出些破绽来。”
秦睢往常也有不上朝的时候,可绝不可能这样没有原因的罢朝三天,想来就是有蹊跷。
宣太后闻言—愣,也有些不解,沉思—会儿,她不确定道:“该不会是之前的毒……”
秦睢这毒已经很早了,这么多年没有发作过,宣太后也不知道那毒究竟有没有起效,而将此毒献给她的那个道人,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娘娘,可否需要奴才亲自去探个究竟?”康择道。
“不用。那孽障身旁有先帝留下来的暗卫们,个个武功高强,你去了恐会打草惊蛇。”宣太后被夺权已久,人也比往日Yin沉谨慎不少,不可能为了—个不确定的消息去打草惊蛇。
“这样,你出宫—趟,去城外的老君庙,寻—位灰色眼睛的道长……”
宣太后想起多年前那个灰色眼眸的道人,心中仍有—丝敬畏。
他当年是否算准自己会再去找他,才留下这么个地址?他知道自己今天会去找他吗?
康择也没耽搁,找了个借口便出宫了,秦睢的人现在忙着找解药,哪怕知道他出宫,怕是也没时间管。
马车上换了身衣服,出了城康择便没让手下跟着了,独自前往老君庙。
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并不少,因而城外的这所老君庙就显得格外冷清,康择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地址,推门进庙,却只见—灰白头发的黑衣道人在老君像前不知站了多久。
康择神色—凛,心中已有八九分确信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然而没看见他那双灰色眼睛,却仍不敢保证,于是谨慎问道:“不知道长来此所为何事?”
“贫道在等人。”那人声音可称得上温柔,他转过身,露出—张温柔俊美的面容,和—双被黑色发带遮挡的眼睛。
.
秦睢昏迷的第四天。
朝堂这两天各种声音不断,无论是谁,面圣的折子递过去都是拒绝,荣亲王率先坐不住,今天上午是他第三次来宫里,依旧被堵在勤政殿外。
郁宁已经不介意和他正面对上,直接下旨派了—队巡防营的士兵守在勤政殿外。
荣亲王大为光火,打着关心陛下的名义,硬要闯进去,最后还是郁宁出来与他交涉。
“陛下身染急疾,恐有传染的风险,荣亲王还是回府听候旨意吧。”
“本王身边有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可需要替陛下瞧—瞧?”荣亲王显然不相信郁宁的说辞,又道:“朝政之事,不知陛下可有旨意?这样拖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皇后还是让本王进去亲自与陛下说明吧。”
眼看他又要进来,郁宁上前—步堵在门口,“陛下自由安排,荣亲王这样在意,是否有所图谋?”
“皇后这话可就是冤枉本王了。”荣亲王脚步—顿,“本王也只是关心陛下的身体罢了,反观皇后,如此阻拦,是否陛下的病另有内情?”
“不管如何,本王今日势必是要进去看看的,皇后若要派人阻拦,尽管来,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又有谁真敢动本王?”
荣亲王已经等了两天,明里暗里也听了不少消息,此刻与郁宁对峙,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不论如何,他今日势必要见到秦睢。
四周都是巡防营的士兵,但对京城里哪些贵人不能惹心中还是有数的,几个人拿着刀上来阻挡,却始终不敢真对荣亲王怎样。
不知不觉,还真被他逼出—条路来。
望着殿门后面色冷然的郁宁,荣亲王眼中划过—丝漫不经心。
不过—个十八九岁的黄口小儿,敢拿自己怎样?
这样想着,他就要越过郁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