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待在琴房。
她独来独往惯了,对他人的情绪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敏感。
比如说,杨樱自从上次提前从A市离开,回来之后几乎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又比如,顾成禹有时候和杨樱说着话,看见她过来,会立刻就把头转过去,明显不想理她的样子。
这种情况,直到这周周考,纪瓷长时间和两人相处在一起后这才发觉。
杨樱和顾成禹好像都在躲着她。
杨樱的理由比较好理解。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到底是她撞见了杨樱那晚的表白,杨樱不想理人也情有可原。
至于顾成禹...
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纪瓷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她不想几个人的关系都这么不尴不尬的,于是这天下午,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一节体育课。
自由活动以后,纪瓷把顾成禹拉到健身器材这边。
“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她抓着双杠的一端,一点不绕弯子,直接问他。
顾成禹却被她这态度弄得一愣。
他撇开视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明明听得懂。”纪瓷走近几步,挪到双杠中间,顾成禹就靠在另一根圆柱末尾。他连看都不想看她,由于她的靠近,他整个人都往外挪了一步。
“......”
纪瓷知道直接问大概是问不出什么了。
只好站在原地,诚恳地说:“可能我说的某些话或者某些动作,无意之间伤害了你,但我不是有心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成禹眉头突然蹙紧,听到这话,下意识问她,语气很冲:“你凭什么跟我道歉?”
说完,他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妥,强迫自己的情绪变得柔和了点,脸还是臭,“没必要。”
纪瓷没什么与别人交往的经验,也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见他的情绪没有改善,反而越弄越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纪瓷求和无果,觉得自己可能应该回去再想想办法。她看了一眼顾成禹,讨好地问:“你想去打球吗?”
“......”顾成禹偏头,不理她。
“那我去了?”
“......”
纪瓷抿唇,走下台阶,准备去看班上的女生打球。
男孩却在背后叫住她,“喂。”
她回头。
“你是不是和——”顾成禹的身体紧绷着,眼神不挪分毫地盯着她,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如同难以启齿般,最终还是放弃了,“算了,没什么。”
纪瓷张了张嘴,话没问出口。
身后有人喊了顾成禹一声,陆知洲从球场那边跑来,抱着篮球问他:“五缺一,来不来?”
顾成禹点头,越过纪瓷没再看她,“走。”
“你先去,我上个洗手间。”陆知洲把球抛给他。
纪瓷看着顾成禹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闹别扭了?”陆知洲问她。
“嗯,他好像在生我的气。”
“是吗。”陆知洲叉腰看着球场,顾成禹正把一个球投进篮筐,他话里意有所指,“我看未必。”
纪瓷追问:“你知道他是为什么?”
陆知洲舒了口气,笑了,“大概只有你不知道吧。”
*
那天的谈话结束后,纪瓷到底也没弄明白顾成禹生气的点在哪。
陆知洲撂下那句话就走了,弄得她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她最近没时间把心思花在这上面,结业晚会的时间定在下周六晚上七点,纪瓷除了要去琴房练琴,上完课后还要抽空去礼堂彩排,时间紧得不能再紧,脑袋里除了数学公式就是琴谱和弦,一点多余的空都挤不出来。
连续一个月左右高负荷的运转,纪瓷这几天明显有些疲累,上台彩排的时候,已经背得滚瓜乱熟的谱子连续错了好几个。
虽然辛苦,但只要想到这次演奏会被霍骁看到,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很快到了周末。为了晚上的演出,纪瓷几乎周六一整天都待在礼堂里,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出去透了透气。吃完饭回来,又接着排练。
晚会开始前,她给霍骁发了条短信。
跟他说七点之后,学校可以直接进来,她可能没空去门口接他。
却并未收到他的回复。
一直到晚上七点。
她的节目被安排在第七个,和另一位弹钢琴的女生合奏一首曲目。临上场前十五分钟,纪瓷在舞台幕边往下看了眼,礼堂的座位被来看演出的父母和学生占满,校领导和艺术课老师坐在前排观演。
她把幕帘重新拉好,心情有点低落。
霍骁没有来。
“嘿!”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和她一起合